黑夜籠罩之下,這幾百人在山腳下安營紮寨,也蔚為壯觀。
陸崇祖獨自住在一頂帳篷中,陳彪和姬旺的帳篷緊緊地挨在一旁,其他人的帳篷搭建在四周,這樣一來,陸崇祖的帳篷便被圍在中心,其安全性是毋庸置疑的。
燈下,陸崇祖展開書卷,靜靜地讀書。
不管在哪裏,陸崇祖的身邊總會帶著書,隻有在書裏麵,陸崇祖才能尋求到心靈的寧靜,沒有受到外界陳雜的任何沾染,澄澈無比。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有聲音道:“大人!”
陸崇祖聽出這是陳彪的聲音,便道:“進來!”
陳彪從帳外進來,垂首站在陸崇祖的對麵。
陸崇祖道:“坐下來,什麼事?”
陳彪便席地而坐,地上鋪著毯子,和地麵並無接觸。
陳彪道:“大人,遵照您的吩咐,所有的事情我都辦好了。”
陸崇祖很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不錯,你辦事確實讓人放心。”
陳彪喜道:“謝謝大人的誇獎。”
陸崇祖道:“你和姬旺今夜也要辛苦一點,這兒處於荒崗野外,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裏,我們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們帶來的弟兄不能出現一點差錯,這些弟兄都是周大人手下的精兵良將,如果出了問題我們回去後沒有辦法同他交代。”
陳彪道:“大人放心,今夜我和姬旺輪班,我看守上半夜,他看守下半夜,我們也分派了幾十個弟兄輪班站崗,不管是人還是什麼飛禽走獸,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陸崇祖聽後,心裏非常滿意,有這樣兩個得力的助手,他覺得自己即使遇到天大的困難也能夠順利度過。
談完這些之後,陳彪道:“大人,有些事我還是弄不清楚。”
陸崇祖道:“哪些事?”
陳彪道:“咱們前些天分明看到那個打柴的樵夫從山上下來的,可是今天我們再次尋找的時候便什麼都看不到,我真是想不通,那條上山的道路到底去了哪裏呢?”
陸崇祖道:“這個不奇怪,這兒樹木茂密,野草彌漫,如果那個人不願我們上山,隨便弄一下,那條路就會消失。”
陳彪道:“大人,那麼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呢?難道就在這兒一直守下去?等那個樵夫?”
陸崇祖道:“我們也不必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那個樵夫身上,難道那個樵夫不給我們引路,我們就不去追查大佛的情況了?我倒是覺得在這兒周圍可以尋覓一些山民,從他們的嘴裏問出一條道路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再者說,既然這兒有樵夫,也便在附近有住戶,咱們找一下也許就能看到的,上山的路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陳彪狐疑道:“那麼大人擔心的又是什麼呢?”
陸崇祖道:“咱們即使找到了進山的路,就一定能夠發現大佛的蛛絲馬跡嗎?這些現在都是我們一廂情願認為的事情,不一定是事實,也許這尊大佛根本不是來自這個地方呢?”
陳彪聽後,有些傻眼,大人早先似乎胸有成竹,大家也是信心滿滿,可是現在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難道大人的心裏也開始打退堂鼓了?
陸崇祖看出陳彪心中的疑惑,便笑道:“你也不必灰心喪氣,我們先找找看,如果真的什麼線索都發現不了,咱們再回去想別的辦法。”
陳彪道:“大人,您料事如神,一定不會出錯的,大佛不是來自這裏難道還真的能夠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陸崇祖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尊大佛的埋藏年代不是咱們大明朝呢?這兒自從灣羅村被蒙古人滅亡之後,一直沒有人敢住在這裏,難道還有人將大佛偷偷埋在地下不成?我也想過,其中有個可能便是在灣羅村之前,這兒也許有過寺廟,借著北山的大石頭雕刻出了這麼一尊高大的佛像,矗立在寺廟外,供善男信女祭拜,後來隨著歲月的流逝,寺廟沒了,大佛倒了,被埋在地下,後來才有的灣羅村,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周圍老百姓不知道情況的現象了。”
陳彪聽到這裏,質疑道:“大人,如果真的如同您所言的話,大佛埋在這兒是連灣羅村的人都是不知道的,為什麼那兩個從遠道而來的和尚會十分斷定這地下會有大佛呢?難道他們真的看到了什麼紅光不成?”
陸崇祖笑道:“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多次,兩個和尚的出現十分詭異,而兩個和尚的死更加讓人心裏疑惑,所以我現在過來查驗這個,如果這邊的山石真有被切削痕跡的話,咱們可以很快從這些石頭的斷麵上看出石頭被切削的大致時間,這樣一來,到底是何時開鑿大佛的謎底也就出來了。”
陳彪讚道:“大人就是高明。”
兩個人敘談了一會兒之後,陳彪便離開了,後半夜他還要巡視,不敢多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