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運對徐國兵的兒子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美女記者孫幼怡,“記者可是無冕之王啊,《江中日報》是黨報,是黨和人民的喉舌,能分配在報社當記者,不簡單啊。”

“錢書記,不瞞你說,現在找工作都憑關係,幼怡雖然能幹,但能留在省城報社當記者,與她男朋友劉向東四處活動分不開的。劉向東是她大學時的學長,父親是省委宣傳部的一名處長,劉向東大學畢業後分在了政府機關,現在是江州市政府的一名國家幹部。”

錢三運未免有些失落,原來美女記者早就名花有主了。徐國兵見錢三運的眼珠老在女兒孫幼怡的照片上打轉,頓時明白了,便有意無意地說:“幼怡和向東男才女貌,他們在一起相處也有好幾個年頭了,感情一直很好,我們計劃下半年按家鄉風俗為他們定個婚,明年就可以著手操辦婚姻大事了。錢書記,你的終身大事也有著落了吧?”

“還沒有呢。”

“聽楊青村長私下裏說,你正在和陳月娥的大女兒楊可欣談戀愛?”

錢三運暗地裏將楊青罵了一頓,這個楊青,怎麼見風就是雨,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於是說:“哪是啊,我和她隻是熟悉,還算不上是男女朋友關係呢。”

“可欣這孩子不錯,性格溫順乖巧,通情達理的,長得也漂亮,和我家幼怡不相上下。隻是可欣的媽媽陳月娥性格潑辣,有時候還不講道理。”

徐國兵說的倒是實在話,陳月娥的確是一個性格潑辣的女人。錢三運第一次見到陳月娥時,就已經領教過她的厲害了。幸好楊可欣不像陳月娥,否則,一個“母老虎”長得再美他也無法接受。

“錢書記,你如果對可欣有意,我可以幫你們穿針引線啊。陳月娥的男人去世後,我考慮到她家境困難,就讓她來村裏食堂當廚師,每月或多或少都有些工資。一個女人家拉扯著一個兒子、兩個女兒不簡單啊。”

“徐書記,不用的,謝謝。”錢三運笑了,他笑徐國兵的虛偽,明明是徐國兵覬覦陳月娥的美貌,偏要說是大發善心。

“可欣這丫頭真的很不錯。說出來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家兒子建生以前就追過可欣,可是可欣說自己年齡小,暫時不想談戀愛,其實啊,我知道這是她的托辭,她是壓根兒就不喜歡我家建生。強扭的瓜不甜,我勸過建生多次,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是啊,感情這事全靠緣分,強求不得。徐書記,你家境好,建生又在縣城工作,工作也很不錯,找個滿意的對象還不是易如反掌?”

“錢書記,你說的倒是實在話。桃花村很多人家都主動和我攀親,姑娘也是漂漂亮亮的,可建生都看不上,現在他不追可欣了,卻成天在縣城和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有時還和不正經的女人鬼混,我見他一次訓斥他一次,可就是沒有效果。哎,建生是我的一塊心病,他要是有幼怡一半懂事就好了。”

兩個人東扯西拉地聊著,不覺已是暮色蒼茫了。當徐國兵家的雞鴨上圈的時候,他老婆的晚餐也大功告成了。晚餐很豐盛,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都有。也難怪,桃花村有山有水,徐國兵又是村裏的土皇帝,晚餐豐盛也在情理之中。徐國兵拿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和錢三運一杯杯地喝。錢三運不禁暗自好笑,前段時間他們水火不容,就像仇人似的,今天兩人卻親同父子。徐國兵懼怕錢三運巨大的能量,錢三運也想借徐國兵的影響力更好地開展工作,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