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韞這麼一說,提醒了錢三運,他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說:“可韞,有可能,喬大虎一直想追你的姐姐,可是你姐姐又不喜歡他,他心中惱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的。你就在床上,我出去看看。”
楊可韞畢竟是女孩子,膽子小,膽戰心驚地蜷縮在床上,一臉無助地看著錢三運,心中慶幸今晚幸虧有他在家裏,要不然自己肯定嚇壞了。
錢三運在安慰楊可韞幾句後,匆匆地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堂屋,打開大門,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錢三運借助微弱的目光,認清來人正是楊可韞的哥哥楊建。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屋內黑燈瞎火的,楊建沒有認出錢三運。
“楊建,是我,鎮裏的錢書記。”錢三運打開了電燈,並朝裏麵的臥室喊道:“可韞,你哥哥回來了!”
楊可韞聽說哥哥回來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堂屋,親切地叫了一聲:“哥!”
“可韞,今天不是周末,怎麼在家裏呢?”楊建問道。
“我們學校開運動會,我沒有報名參賽,就回家了,後天下午才去學校呢。”
“哥,你喝酒了吧,一嘴的酒氣!”楊可韞突然注意到楊建的臉上有些紅腫,“你的臉上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哎,別提了!”楊建搖了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轉移了話題,“可韞,媽媽呢?”
“舅舅病了,媽媽下午去舅舅家了。”楊可韞關上大門,向臥室走去。
“可欣今晚怎麼也不在家?”在經過楊可欣、楊可韞的房間時,楊建見床上的被子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有些驚訝地問。
“姐姐本來是今晚要回來的,但恰好同事和她換班,就沒有回來了,她明天一早就回來。”楊可韞忽然想起晚上是和錢三運同睡一床,床上有兩床蓋被,兩個被窩,如果楊建進了裏麵的臥室,肯定會看出端倪來的,心中一慌,便飛快地進了裏屋。
哪知道楊建也緊隨其後,進了裏屋。錢三運心中未免有些慌亂,雖然和楊可韞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但讓楊建知道了,肯定不太好。可是,事情已經無法逆轉了。楊建瞟了一眼床鋪,一臉驚訝地問:“可韞,你剛才是不是睡覺了?”
楊可韞很機靈,知道自己和錢三運同睡一張床是不爭的事實,便避重就輕地說:“沒有睡覺呢,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這間臥室的燈光是亮的嗎?我在聽錢書記講故事呢。錢書記很會講故事,和我說了蘇小妹、小魚王的故事。”
“哥,你口渴了吧?我為你沏茶去!”楊可韞心虛,找個理由走出了臥室,好讓自己冷靜一會兒。
楊建話中有話地對身邊的錢三運說:“錢書記能文能武,多才多藝,連故事也講得那麼精彩,竟然讓可韞聽得入了迷,大半夜的都沒有瞌睡。”
錢三運訕訕笑道:“我小時候就愛聽故事,也喜歡說故事給別人聽。楊建,怎麼到現在才回家?”
楊建一屁股坐在床上,將兩個被窩翻來覆去的看,似乎想從中看出楊可韞和錢三運的關係究竟進展到哪一步了。錢三運臉上火辣辣的,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這時候,楊可韞端著一杯茶進了屋,看見楊建在床上像尋找寶藏一樣亂翻,本就緋紅的臉蛋更是紅得滴血,輕輕地叫了一聲:“哥,喝茶。”
“好,好。”楊建不在尋找“寶藏”了,返身坐在了小木椅上。
“對了,可韞,你怎麼不為錢書記沏杯茶?”楊建又道。
“晚上我削蘋果給錢書記吃了。哥,你臉上的傷痕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說嘛,我心裏擔心著呢。”楊可韞湊近楊建的身邊,俯下身子,查看他臉上的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