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說:“三運,對不起,吳國慶策劃這出戲,我一點也不知情。當他單膝跪地的時候,我都懵了,還以為自己身處夢中。”

錢三運說:“傾城,你知道嗎?當吳國慶突然抱起你的身子旋轉的時候,我整個人也天旋地轉起來。”

“三運,真的對不起。當我意識到那不是夢,而是現實時,我想拒絕他,可是又不忍心。我並不愛他,但他偏偏對我一往情深。”

“傾城,你當時不會是被他的深情告白打動了,所以才不想拒絕吧?”

“三運,我也不想騙你,他深情告白的時候,我是有那麼一絲感動。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並不愛他,以前他曾經多次向我表白,我都沒有接受他,這次我怎麼會接受他?吳國慶愛我愛得癲狂,那天我如果斷然拒絕,他也許會走極端的。”

“愛情不能強求,強扭的瓜不甜,吳國慶難道不懂?”

“有時候,我也很害怕他的這種近乎偏執的愛。有一次,他對我說,他今生非我不娶。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他竟然笑著說,傾城,如果我得不到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的。我當時質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是開玩笑的。三運,我看他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是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錢三運也震驚不已。吳國慶的這番話不像是開玩笑,如果真的有這種想法,那就太可怕了。這世上有這種想法的人並不止吳國慶一個,新聞上也經常披露由這種想法而導致的惡性案件。如果吳國慶走極端,那麼……錢三運不敢往下想了。

錢三運這才感到,自己是錯怪葉傾城了。葉鶯鶯分析得一點沒錯,葉傾城之所以沒有當場拒絕吳國慶的求愛,一方麵是她不忍心,另一方麵也是她不敢拒絕。

“三運,怎麼不說話了?我知道我那天的表現讓你很心碎,真的對不起。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是愛你的。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個人,任何人也別想將我從你的身邊搶走。”

“傾城,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錯怪你了,你也有苦衷。”

全鎮中小學校舍摸排工作結束,經統計,全鎮共有兩所村小學校舍是危房,三所小學校舍雖然不是危房,但需要維修加固。

錢三運召開會議,專題研究這一事項。會議開得很順利,經集體研究,鎮裏撥出專項資金,對兩所校舍是危房的小學進行重建,對另三所小學校舍加固維修。

會議要求,要本著特事特辦的原則,簡化手續,倒排工期,力爭在新學期開學前,兩所學校的孩子們能在寬敞明亮的教室上課。會議強調,要確保工程質量,絕對不能出現豆腐渣工程,隻有經過權威的第三方質量檢測驗收合格後,才能撥付全部工程款項。

自從去年錢三運啟動引稅工作以來,鎮財力不濟的狀況得到明顯改善。此外,鎮裏出台了控製招待費、包車費的辦法,鎮裏這兩項支出大幅度減少。開源節流,鎮裏才有足夠的財力進行農村小學校舍興建和加固維修。

兩天後,高山鎮召開鎮村幹部會議,宣布縣委關於高山鎮主要領導的人事調整事項。東河鄉黨委書記胡東升任高山鎮黨委書記,錢三運不再擔任高山鎮黨委書記職務。

同時,從劉傳坤那裏得到消息,他已經到縣宗教局任副局長了。劉傳坤自我解嘲地說,錢主任,青山縣有幾座有名的寺廟,下次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離開高山鎮前夕,錢三運打了個電話給梁詩韻。對於錢三運的調離,梁詩韻感到很驚訝,語氣當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她說:“錢書記,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調走了。當初選擇來高山鎮任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你在高山鎮,現在你走了,我一個人在高山鎮,心裏很失落。錢書記,想辦法將我也帶走吧。”

錢三運安慰道:“詩韻,我會想辦法讓你盡快返城的。”

梁詩韻問:“錢書記,盡快是多久啊?”

錢三運打趣道:“也許是今年,也許是明年,也許是三年五載,主要看你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