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嫋嫋升起,與平常村莊並沒有什麼不同,一點也看不出老者口中那什麼域外的感覺,房屋依舊是木頭搭建,人們依舊穿的是絲質麵料,
沒有感覺到一絲“元嬰後期多如狗,化心境界滿地走”的空前盛況,無視老者的胡言亂語之後,隻期盼能快些見到梵若雨。
鄉村小道走起來極為的舒適,許是久久沒有下雨,路麵也沒有那麼的泥濘,所以走起來也很穩當。
路邊開起了幾多野花,隨著風兒招搖不定,本就是尋常的路邊野花,老者非要強調是什麼靈草,什麼仙物,讓蘇凡極為無語。
不消片刻就到了那座村莊,在村頭是一間鐵匠鋪,出於好奇,蘇凡隨意的向著院子內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要跳了起來。
院子內有一個粗獷的漢子,身形非常魁梧,有三人合抱那般的體型,他口中噴出道道深藍幽火,藍色的火焰緩緩飄向天空之中懸浮的巨斧。
每當火焰觸碰到巨斧之時,總是會發出一陣嘶啦的聲音,就好似火焰落在了冰上麵一般,極為的詭異。
“那是劉鐵匠,你最好不要再看了,他一斧子能劈死你十個。”老者漫不經心的提醒著蘇凡。
聽得老者的話語,蘇凡急忙跑開,那劉鐵匠的修為他看不透,至少也有元嬰中期的修為,但他那把斧子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足以讓蘇凡心驚。
繼續向前走去,人越來越多,並沒有人好奇蘇凡拖著一條長長的巨龍,也沒有人指點他這個外來人。
大多都是向老者一抱拳之後,就各自離去,就好像從未看到有蘇凡這個人一般。
驚訝之餘,在前方一個草屋前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那女子似乎在做女工,鮮豔的指甲與鮮豔的嘴唇,看起來都那麼的令人興奮。
老者輕笑一聲,淡淡道:“那是狐狸寡婦,她一根針就能隨意將你抹殺,不過他或許不會殺你。”
“為什麼。”蘇凡詫異的問。
老者冷笑一聲,道:“因為她喜歡年輕小夥子。”
蘇凡頓時語塞,悄悄的撇了一眼那狐狸寡婦,她依舊在低頭繡花,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從她身邊走過。
“唉,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忽然,一道極其悅耳的聲音傳入蘇凡耳朵,就好似森林中的百靈鳥一般的好聽,讓蘇凡精神為之一震。
老者神情威怒,看向不知所措的蘇凡,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嗬斥道:“他是若雨的夫君,你要是不怕你盡管勾引。”
似乎梵若雨很厲害,寡婦狐狸聽得之後立刻低下頭,小聲說道:“既然是若雨的夫君,那就由他去吧。”
二人繼續向前走去,蘇凡終於知曉這裏的奇特,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每一個人的修為好像都要比他高。
忽然一切好像靜止,或者是蘇凡靜止,世界在動。
遠方一處散亂的小院之內,一個穿著粉紅紗裙的姑娘,正蹲著喂兔子,毛茸茸的小兔子不算很大,奮力的吃著姑娘手中的葉子。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小姑娘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去,頓時也愣了一愣,二人目光相視許久,似乎再也分不開了。
老者輕歎一聲,沉聲道:“已經見到了,那就進去說吧。”
漸漸回過神來,蘇凡緩緩跟著老者進了院子內,本來極為激動的,如今卻換來平靜的相視,然後就這樣看著。
“那次在大雪山……。”
“我知道你有苦衷。”
“嗯。”
“……”
再次陷入沉默,老者歎息一聲,默默的走進屋內。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那次我被紫衣老人救了,然後就加入了天元門。……後來天元門被攻占,……稀裏糊塗的到了永樂郡,……卻又不知如何到了這裏。”
簡單的敘述之後,隱約可見梵若雨眼中含著的淚光,強忍著並沒有哭出來,隻是輕輕喃喃道:“你這是為了我吧。”
雖說這些年的修行,讓他練就臉比城牆厚的能力,但此刻卻也不得不臉紅,蘇凡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然後很快就道:“也不全是。”
梵若雨淡淡的點頭微笑,然後低歎一聲道:“你還走嗎?”
走?待在這裏?
舍得天元郡哪個家嗎?還有天元門的某人。
桃花溪的深仇大恨,就能這樣棄之不管嗎?
“我還要辦一些事。”雖然是一句極為平常且又簡單的話,但似乎耗盡了蘇凡的全部勇氣,深深的呼吸,來保持心中的安寧。
“也好。”梵若雨輕輕應了一聲,又道:“不過這裏很難離開,我去求枯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