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昀瑤逃離陵城。陵城之行讓她雖無發現,卻也有收獲。她回想起逼問的那個蒙麵黑衣鬥篷人所說的話:我們正在等你們。這個“你們”讓她產生聯想,慕家除了她和慕琪以外,應該還有活著,而且未被他們抓住的人。那麼會是誰?慕銳?慕峰?
她想到這裏振奮起來。此行收獲還是很大啊!第一,知道了敵人是誰?第二,慕銳、慕峰應該還活著!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一、調查這些蒙麵黑衣鬥篷人的底細,而且可能找到慕銳、慕峰的一些信息。二、就是尋找慕銳、慕峰。
想到慕峰,她的心理湧上一陣酸楚,已經近五年未再見到他了啊!五年來,自己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思念著他,特別是慕府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之後,更是時時揪心的思念他!一想到他心裏就像被針紮般的疼痛!他還好嗎?他還活著嗎?他在哪兒啊?他知道這一切嗎?
慕峰那英俊儒雅,總是帶著和煦微笑的臉又浮上心頭,心中的柔情似水般劃開!
當年,與慕峰相遇之時,她十六,他十八。一個貌美如花,一個英俊瀟灑。一個愁眉緊鎖,一個笑顏能化。一個心事重重,一個意氣風發。真是一對前世冤家!
那時,贏昀瑤傷心欲絕,離開鳳凰山鎮,心裏隻想有多遠就走多遠,再也不要見到那個讓她傷心的人和事了,與過去作個了斷!
她漫無目的,一路西行,根本不擇路,隻向一個反向行走。累了找家客店休息,餓了吃點東西。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行了多少路。
一天,她來到一座城市,她不知這城市的名字,她也從來不管經過的地方叫什麼名字,這些地方和城鎮叫什麼名字和她有什麼關係呢!這座城市之所以能夠吸引她駐足停下,是因為她累了,走在這熱鬧的城市街道上,人來人往中,根本就無人注意她。這讓她感到無比的自在,於是她就在這城市多住了幾日。
這天,她在這繁華熱鬧的街上閑逛,走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放任自己思維漫遊,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隻是一家精品商店櫥窗中一尊笑咪咪的泥塑吸引了她,這泥塑正對著她微笑,眼神豁達清亮而睿智,似乎什麼煩心事在他眼中都不是事。她盯著這泥塑的眼睛,竟然被這栩栩如生的泥塑深深吸引,全然忘了周圍嘈雜之聲,心中一片安寧!她愣愣望著這泥塑,竟然入定。
忽然,這尊泥塑被人拿走,她一急,急忙進店。店中一溫和渾厚好聽的聲音正對店主說道:“這尊布衣無憂泥塑多少錢幣啊?”一年青男子正拿著泥塑微笑著向店主詢問價錢。
店主還未說話,她已經一把自這年青男子手中,將這泥塑搶了下來。
店主有些尷尬地看著二人。她不滿地說道:“我先看中的!賣給我!”
年青男子手中的泥塑被人搶走,他居然不惱火,隻是有些吃驚,他仍然微笑著說:“那店主就賣給她吧!你家還有同樣的泥塑嗎?”
店主道:“隻有這一尊。”
年青男子略有些失望,再次看看這尊已經被贏昀瑤搶在手中的泥塑,竟然有點不舍。但他未再說什麼,笑著對店主和贏昀瑤點點頭後,徑直離開了這家精品小店。
贏昀瑤付錢後,走出小店,融入人來人往的人流之中。思維又開始漫遊,時間稍長已經將這點小事忘在腦後,就這樣漫無目的閑逛起來。
不覺間,時間到了中午,她肚中一陣饑餓。於是信步走上街邊一家幹淨的飯店,上到二樓,找位坐下,隨意點了點食物,慢慢吃起來。
吃著,感到一道目光總是盯著她看,她順著這目光望去,一年青男子正微笑著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見她目光望來,也不避讓,而是用手指指自己的嘴角。她回神用手帕在自己嘴角一擦,一道醬色印在手帕上。她臉略紅,一個女孩心事重重不太雅觀的吃相被人看見,多少心裏會有些羞澀。
好在這男子眼神中並無譏笑之色,而是自然而然的眼神,並不覺得異樣,隻是提醒。這年青男子見她擦去最角菜漬,就低頭吃著盤中食物。
贏昀瑤覺得這人有些麵熟,一想,就是早前與她看中同一泥塑的男子。而現在泥塑就在她的袖中。
她略覺過意不去,主動走向正低頭吃飯的男子,在他對麵輕輕坐下。男子感覺有人坐下,自然地將碗盤往自己身邊收了收,以騰出地方讓給別人。當他抬頭見是贏昀瑤時,親切友好地對她微微一笑。
贏昀瑤覺得這男子與別的男人大不一樣,笑容清爽而幹淨,看人目光清澈而自然。溫和而儒雅的笑容給了她久違的安心。因為這麼多天來,她一路走來,往往會遇見一些見她單身一個女孩獨自行走的男人,這些男人無一例外,要麼裝作關心接近她,眼神閃爍而下流,要麼就是赤裸裸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她修煉了絕世神功,實力非凡,恐怕早就不能安然這麼久!
今天,遇見的這個年輕男子卻讓她感到安心,甚至自己會莫名其妙主動走來接近他,這讓她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年輕男子就是慕府二少爺,在外求學遊曆的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