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青灰色皮膚的蠻族,扛著攻城錘般的重武器,從霧氣中走出。兩米五的身高,不算兵器都有四百斤的恐怖體重——這還隻是蠻族戰士的新兵。九雙銅鈴大的無神眼瞳盯著枯木旁的離寬,透出宛若實質的殺意。
而離寬依然沉浸在深度冥想中,對氣海界的不速之客似無知無覺。
蠻族戰士的身形有些僵硬與笨拙。不過這片已死的氣海界本就不大,蠻族戰士沒用多少步就已經團團圍住了依舊在深度冥想的寬。
正對著離寬的蠻族戰士雙手已經高高舉起,在直徑幾乎是離寬腰粗的渾鐵棍即將砸下的瞬間,離寬猛地睜開眼睛,人如豹子般迅猛地從地上彈起,豎掌如刀,照著空門大開的蠻族戰士軟肋狠狠插去。
這一掌直沒小臂,吃疼的蠻族戰士怪叫中,轉為一手持棍,另一手攥成炒鍋大小的拳頭砸向貼在身旁的離寬。拳頭帶著風壓已臨頭頂,眼看避無可避時,離寬插在蠻族戰士體內的手也找到了目標。大到隻能抓住小半的心髒,被離寬扯步後退時,硬生生從體內拽了出來。
原本除了有些笨拙外,就連那體味都那麼真實刺鼻的蠻族戰士,在死亡的瞬間整個人包括手中那根粗得嚇人的渾鐵棍皆化為了青灰色霧氣飄散而去,就連離寬抓在手裏的蠻族心髒和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汙血,同樣也隨著蠻族戰士的死去化為一縷縷霧氣。
“來吧!!“一整天連踹氣都舍不得太用力,可都是為你們這幫鬼東西準備的。
迎著剩下八個笨拙的蠻族戰士衝鋒,離寬知道自己並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氣海界的邊緣地帶,又有九個更加高大壯實的蠻族戰士從霧氣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場戰爭。
就如同曾經的戍北堡前那些攻防戰一般,敵人多得讓人頭皮發麻,他們卻已經不能再退。不同的是,這是一個人的戰爭,沒有兄弟的攻守相護,一個人麵對無窮無盡的蠻族戰士。
三更未半,離寬的左臂挨了一記重拳,從肩膀到小臂的骨頭不知碎成了多少片。五更盡末,他右腿的膝蓋往下不知去向。九丈九的方圓內擠滿了蠻族戰士,幾盡力竭的離寬狼狽地在其中擠來擠去。蠻族戰士越來越多,對離寬也不算壞事,這些鬼東西除了被殺死後會變成霧氣外,還有一點與真正蠻族戰士不同的,就是這些臉上寫滿殘暴的大家夥十分團結友愛,絕不會誤傷同伴,這才使得離寬尚有一絲喘息之機。
必須再幹掉兩個才可以撐過下一輪。艱難地在連續幾個滾動中接近第一個目標,離寬猛地趁著目標彎腰抓向自己的同時,翻身探爪鎖向目標喉骨,勢在必得的一擊陡然成空——倒不是離寬失手,而是猛然間,那蠻族戰士已經化為青灰色霧氣飄散開來。與此同時擠得瓷實的氣海界內青灰色的霧氣翻湧,緊接著霧氣消失地無影無蹤。
九丈九的氣海界內,除了枯木就是一成不變的死寂,好似什麼都沒法生。緊接著離寬就被驅離了氣海界,再睜眼時,東方已泛起一點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