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裏除了暴力就沒裝別的?!”此時慈悲覺得,離寬才是一個真正的蠻族戰士,而且是腦殼裏隻有筋肉沒有腦漿的那種。
怒極的慈悲不停變化的形態達到了一個極致的速度,帶起層層疊疊的殘影。不過不論慈悲怎麼變化,神力火線始終把它束縛得死死的。
“反正又不熟,就不等你坑我了,還是我先來吧!”離寬嘴角掛著遇到白癡的笑。諸如此類的事情,慈悲並不是特例。離寬總是有點納悶,既然大家本來就互相沒安好心,那還有什麼可憤怒的??
在銅鏽染上慈悲之後,慈悲變化不休的形態越發地不穩定。它的體積開始膨脹收縮個不停,好似想把銅鏽驅離出去。而神力火線也收縮回枯木,不再束縛慈悲,看來它對銅鏽也相當忌憚。
慈悲才剛失去束縛,離寬已經抓著手裏大半浸得慘綠的白骨用力一挑,把慈悲和白骨一起丟進了滿是銅鏽的旋渦。
白骨海翻湧地更加劇烈,離寬站在其上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身形。離寬不是沒想過脫離這片白骨鋪就的範圍。不過這東西就像是影子,他可以在白骨海範圍內移動。卻怎麼也走不出白骨海的範圍。在缺少參照物的情況下,離寬甚至不能確定是白骨海在隨著他移動,還是他在原地踏步。
狀態不穩定的慈悲,使得噬魂詛咒與銅鏽之間的角力出現了新的變化。
慘綠色的旋渦,如龍卷風般從白骨海中飛起!在其尾部吸入大量白骨的同時,搖晃的頂端既噴飛濺出沾染了銅鏽的白骨。這就有些自作自受的意味了——離寬把銅鏽培養起來,使得其能壓製噬魂詛咒,而現在,他則要當心自己別粘上這四下亂飛的銅鏽。
“蠢貨!”龍卷風的旋渦內,還有自我意識的慈悲,看到離寬狼狽的躲閃,恨恨地怒罵。
讓銅鏽占據上風,最後的結果就是全都完蛋,沒幸免的可能。看到銅鏽時,那種感到危險的直覺還隻是猜測,等真粘上後,慈悲已經可以確定,這銅鏽、這青銅城,正是當初盛極一時的仙道源地——青城的最後殘餘。
天青色遮天蓋地,曾恍若此界唯一。
青蠻,青城!
慈悲雖然是一個由火焰組成的異類,此刻也是覺得其核心一陣發冷。看著狼狽躲避銅鏽的離寬,慈悲不免有些好奇: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值得如此布局來坑。
白骨海如起了風般,翻起越來越高的白骨浪花。慘綠的龍卷旋渦,噴出越來越多的銅鏽骨頭。
在上衝和下落的無數次碰撞中,突然間,一切聲音都消失了,一切動蕩都停了下來。
綠色和白色的骨頭編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球形牢籠。離寬就如一隻蟈蟈被這牢籠囚在了當中。
話說,這兩色交織還真像個蟈蟈籠子。
想到蟈蟈,慈悲忽然覺得,之前不應把那該死的知了誆到兩儀陣的另一邊去,不然一定是個很美妙的畫麵。
在銅鏽和白骨海共同打造完美牢籠的這個空檔,慈悲從銅鏽的侵蝕中掙脫出來。
“蠢貨!真是蠢透了!!”慈悲消耗了不少本源,此番掙脫出來,第一件事不是恢複本身,而是先衝到離寬麵前,怒罵幾句解解恨。
然而還沒等慈悲罵爽,離寬抓過身後的枯木,隨手就扔了過去。
沒辦法,慈悲湊得這麼近,實在是很順手。離寬看著再次被神力火線束縛住的慈悲,一臉實在沒法理解智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