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了(1 / 2)

什麼因果什麼天道,她不介意把青城墟一巴掌拍扁,揉吧揉吧揉成球,然後再拍扁。反正又沒別的事情做,她可以重複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

隻是不能。還有太多太多青州百姓需要複仇,雪要平靜,需要了結。這一切隻能靠他們自己,用他們自己的雙手。

沒有任何強製性的征召,就像一個兒戲,不過就在當天晚上,有燈火繁景之稱的平陽隻餘下三三兩兩為親人祈福的紅燭。

平陽,已是十室九空。

青州遼闊,三天時間並不充裕,星夜下,說不清楚有多少人在趕路;有彙合到一處,如浩蕩長龍的;有三五成群呼朋喚友的,也有孤身一人背著包袱,隻顧埋頭趕路的。

號角聲幽幽地飄蕩,離嘉音已經到了選定好的死戰之地。戍北堡駐守的將士是最先抵達的,在離寬小隊的犄角位置擺下列陣。夕陽神火如鏡,隔在離寬麵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透過火鏡,離寬所見到的青蠻先族,最矮的也在六米以上。被圍困的他們時不時地會攻擊神火鏡。當初認為離寬跟他們一樣高大時,這些蠻子才會隱藏起來,現如今發現離寬不過是一個一指頭就能戳死的小猴子,自是惡意難掩。

彙集到青城墟的小猴子越來越多,不過這樣的弱者再多又有什麼意義?隻有看向站在某座殘樓頂的青州之主,這些筋肉過剩的蠻族那透著凶光的小眼睛才會閃過一絲慌亂。

在他們眼中那可不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小猴子而已。是一尊頂天立地的神氐。

夕神曆,二十年五月初一。

是的,使用了三萬六千四百年的和平曆,在青州之主離嘉音證道封神那一刻,就成為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推動新曆的既不是平陽城也不是青州,而是遠在中州的三觀書院。有傳言,新曆正式開始使用的那晚,三觀書院的院主、前任院主加上前前任院主,三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在曆代院主排位前哭得像三個被搶了糖果的稚童。有輪值的弟子隱隱約約地聽到,三人在痛哭流涕的同時,也小聲訴說著什麼“新時代”,什麼“大勢”。

“神“,在這個五月初一前隻是個模糊的概念。這天之後,九州人才知道什麼叫神威,什麼叫神怒。

五月初一,也就是征召令的最後一天,直到紅日偏西即將落下時,離嘉音才停下了號角,發下了總攻的命令。

青城墟一戰,很難統計到底有多少人參加。因為即便是總攻開始之後,依然隨時有人趕來加入戰團。青城墟一戰更難以統計的是持續了多久。因為從日沉三分開戰,到青蠻先族盡滅,日沉依舊三分,好似時間停下來了一般。

而這,還不是青城墟一戰的全部。

傳言此戰青蠻先族族長曾用秘術與青城墟合為一體,化身為高可頂天的魔物。傳言青州之主與此魔物激戰時,因為青蠻先族屬於已經完結的過去,青州之主此舉有逆天地大道,引發無量的災風火劫…….還有太多太多細節最終都被記錄為“傳言“,隻因為當戰爭結束,紅日繼續落下時,此戰所有戰死的青州參戰者,都茫然地發覺他們還活著——而且毫發無傷。剛剛舍生忘死的拚殺仿佛都隻是一個夢,一個幻覺。可已殘破不堪的青城墟,還有數不清的青蠻屍首,提醒著一切記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