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什麼人上什麼菜
人心叵測,人際複雜。老實本身沒有錯,但過於死板就不好了,同樣過度地堅持,也會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
《世說新語》記載了這麼一則故事:
許允擔任吏部侍郎時,大多任用他的同鄉,魏明帝曹睿聽說後,就派虎賁武士去拘捕他。他妻子跟隨出來告誡他說:“明主可以理奪,難以情求。”讓他向皇帝申明道理,而不要寄希望於哀情求饒。帶到後,明帝核查審問他,許允回答說:“孔子說‘舉爾所知’,我的同鄉,就是我所了解的人。陛下可以考察他們是稱職還是不稱職,如果不稱職,我願意接受應有的罪名。”考察以後,結果各個職位都安排了當用的人,於是才釋放了他。許允身上衣服破爛了,明帝下令賞賜新衣服。
許允提拔同鄉,是根據魏國的薦舉製度。不管此舉妥不妥當,它都合乎皇帝認可的“理”。許允的妻子深知跟皇帝打交道,難於求情,卻可以理爭,於是叮囑許允以“舉爾所知”和用人稱職之“理”,來抵消提拔同鄉、結黨營私之嫌。這不能不說許允是一個善於根據對象的身份來選擇說話的有“心眼”之人呀!
南齊的徐文遠也是這樣一個有“心眼”的靈活之人。
徐文遠是名門之後,他幼年跟隨父親被抓到了長安,那時候生活十分困難,難以自給。他勤奮好學,通讀經書,後來官居隋朝的國子博士,越王楊侗還請他擔任祭酒一職。隋朝末年,洛陽一帶發生了饑荒,徐文遠隻好外出打柴維持生計,湊巧碰上李密,於是被李密請進了自己的軍隊。李密曾是徐文遠的學生,他請徐文遠坐在朝南的上座,自己則率領手下兵士向他參拜行禮,請求他為自己效力。徐文遠對李密說:“如果將軍你決心效仿伊尹、霍光,在危險之際輔佐皇室,那我雖然年邁,仍然希望能為你盡心盡力。但如果你要學王莽、董卓,在皇室遭遇危難的時刻,趁機篡位奪權,那我這個年邁體衰之人就不能幫你什麼了。”李密答謝說:“我敬聽您的教誨。”
後來李密戰敗,徐文遠歸屬了王世充。王世充也曾是徐文遠的學生,他見到徐文遠十分高興,賜給他錦衣玉食。徐文遠每次見到王世充,總要十分謙恭地對他行禮。有人問他:“聽說您對李密十分倨傲,但卻對王世充恭敬萬分,這是為什麼呢?”徐文遠回答說:“李密是個謙謙君子,所以像酈生對待劉邦那樣用狂傲的方式對待他,他也能夠接受;王世充卻是個陰險小人,即使是老朋友也可能會被他殺死,所以我必須小心謹慎地與他相處。我查看時機而采取相應的對策,難道不應該如此嗎?”等到王世充也歸順唐朝後,徐文遠又被任命為國子博士,很受唐太宗李世民的重用。
徐文遠之所以能在五代隋唐之際的亂世保全自己,屢被重用,就是因為他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應對之法,懂得靈活處世。
孔子門下弟子眾多,他教育這些弟子從來不用一刀切的辦法。有一次,子路問孔子:“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對嗎?”孔子說:“對。”過了兩天,冉有又問孔子:“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對嗎?”孔子說:“考慮兩遍就行了,不用三思。”別人聽了孔子對弟子的兩種解釋,就問:“您怎麼對弟子的教育不一樣呢?”孔子說:“子路為人魯莽,所以我讓他做事三思;冉有平時做事本來就優柔寡斷,所以我鼓勵他果斷一點。”
道理不是絕對的,針對不同的情況可以靈活一點。做人做事也一樣,無不如此。
做人學會留一手
方圓做人,八麵玲瓏;圓滿做事,事事順心。人心叵測,凡事最好留一手。
有一位慈祥的師父,把全身之術盡數傳給了一個性情暴戾的惡徒,惡徒學藝出師,不思圖報,反倒認為留著師父多了一個競爭對手,憑著年少勇力跟師父決鬥,最後達到了自己罪惡的目的。
與此相反的一個例子是貓與老虎的故事。傳說貓曾做老虎的老師,教它諸般發威、怒吼、卷尾、剪、撲之技,但貓思慮老虎比自己龐大若幹,若日後它欲反撲於我該怎麼辦,遂保留了一手爬樹的技巧,果然老虎不久就翻臉,怒欲撲食貓老師,貓老師嗖地竄上樹頂,老虎抬頭張望無計可施。
兩例可見,倘若師父留有絕招,也不致身處慘境,慈善反而為慈善所害。
如果為上者沒有留下絕招的“心眼”,恐怕久後難免受製於屬下。英明的從政者發布命令,必使由之而不使知之,這樣才形成一種凝聚力,也即向心力。向心力的形成,是團結的手段之一。
此外,要分別不可使知之的策略,可使之明確要知的政策。這樣,一種不可知、不可測、不可估量的力量本身也就成了另外一種力量。總之,絕招即是除非自己,別人無法了解的招數。並且是左右逢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招數。
絕招之組成,正若下棋藏了棋路一般。要殺得出來,殺得回去。留絕招的基礎是杜絕用感情成分幹預。
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青年人來說,有一點必須明確,那就是這個世界遠非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做人做事,不妨讓自己多一個“心眼”,隻要你手中留有一手可以絕對製勝的絕招,任何時候,你都能處變不驚,因為你可以靜觀時變,而後全力出擊,力挽狂瀾。
銳氣不是鋒芒過於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