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柳若曦對學生會的厭惡,辰楓有些遲疑。隱瞞是不可能的,隻好實話實說,於是有些心虛地回答道:“我去參加學生會的臨時會議了……我……已經加入了學生會。”
柳若曦頓時瞪圓了一雙嬌俏的杏眼:“你說什麼?”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難以置信,以至於辰楓有種犯下了彌天大罪的錯覺。
他連忙想要解釋,卻被柳若曦憤怒的尖利叫聲打斷:“你!你!你丫就是個無恥的走狗!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說罷,柳若曦氣急敗壞地拍著沙發,撇過臉去不理辰楓。
辰楓哭笑不得,以前還沒發現,柳若曦怎麼這麼幼稚啊?
辰楓的心虛頓時煙消雲散,他忍著笑,耐心地向柳若曦講述了起了前因後果,順帶表示了對學生會的深惡痛絕嗤之以鼻:“你知道的,學生會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別人可能覺得它光鮮亮麗,可能對學生會的成員豔羨有加,但是它內裏是金玉還是敗絮,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那你還去攪和?”
“清者自清,你信不過學生會我可以理解,可是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柳若曦看上去還有些不滿,但畢竟有些鬆動了。辰楓立馬加強了攻勢:“不是我太純良,而是學生會太狡猾……這不能怪我的,對不對?好柳若曦好柳若曦~~~你最善良最大度最溫柔了……”
“純良?你怕不是傻!”柳若曦又是怨又是笑,一時間已忘了生辰楓的氣。
辰楓好說歹說,終於把柳若曦哄得眉開眼笑,勉為其難地原諒了他。
辰楓鬆了一口氣--世界終於安靜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眨眼間,愉快的假期就如同指間的沙粒一般流逝得一幹二淨。盡管滿心不樂意,辰楓和柳若曦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了學校,繼續他們作為新生應該接受的課業。
隻是下午時分,抵達了學校之後,他們才接到了學生會的通知:“XXXX年上學期軍事理論課程(即軍訓)照常進行,地點照舊。”
柳若曦看了一眼通知,不禁怒從心頭起:“照舊?那就是說還是在學校軍訓咯?學生會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我們解決問題,結果呢?果然是言而無信信口雌黃黃口小兒!辰楓,你退出學生會好不好?我好怕你也變成他們這樣的人!”
辰楓啞然失笑,“怎麼罵人還罵成成語接龍了?別生氣了,古人曾經曰過,既來之則安之嘛。”
“你要讓我適應這個鬼環境?”,柳若曦冷哼一聲,“幹嘛不能讓這個環境來適應我?”
這狂妄的話語反而讓辰楓對柳若曦刮目相看。這是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體內居然蘊藏著這樣自信的想法!
他欣賞道:“不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規則,不如就由我們來創造!”
辰楓柳若曦相視一笑。
第二天一早,軍訓重新拉開了帷幕,彌漫著軍旅氣息的汗水又一次開始在青春洋溢的校園之中流淌;朝陽的華光肆意地噴薄在青年男女們的身上,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薄薄的金縷。
辰楓一身軍裝,顯得帥氣逼人。他早已站定在操場的晨露之上,慢條斯理地吐出胸中積壓了一宿的濁氣,引來無數驚豔的目光。
也許是因為專注的光陰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中,早上的軍訓已經過去了大半。熱烈潑灑著光和熱的太陽和幾位眼神幽怨搖搖欲倒的女孩子逼得教官不得不放棄了繼續站軍姿做深蹲的想法,宣布開始休息。
辰楓迅速搶占了操場邊樹陰下的一個清涼角落,心滿意足地坐下,抬頭正想問同學要瓶水時,視線的餘光卻迷迷糊糊看見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那個可恨的惡男!
辰楓揉了揉眼,定睛看去--果然是他!那人依舊穿著昨天的衣服,痞裏痞氣地站在跑道邊,和他的狗腿子們說著什麼,時不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那裏……不是大二學生的軍訓區域嗎?難道……他是大二的學生?這麼說,他還得喊那個惡男叫學長了?
辰楓想到這一點,頓覺一陣反胃。
忽然他的眼中撞入一道纖柔的背影。不好!是柳若曦!她怎麼走到那邊去了?
辰楓見勢不妙,下意識緊張地站起身來,卻不知道該幹什麼。拉她回來?來不及了。阻止那個惡男?他勢單力薄,不可能打的過對方。
怎麼辦?怎麼辦?
幾乎是同時,辰楓柳若曦的腦海中閃現過這句話。他們是表情都幾乎如出一轍,不同的隻是他們內心的情緒,一個是焦急,一個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