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讓你用性命來換你達者的健康,你可願意?”
“性?性命?寧景天,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還請您多多為我達者想想辦法,不要在這裏戲弄我這個晚輩了。”
一開始柳天海也是準備好了,盡自己所能也要救上一救,甚至已經把自己多年的儲蓄,都要動用了。
在他想來,達者中了這奇怪的獸瘟,想必解藥也得是極其名貴的藥材才能治愈的吧。
而現在他猛地聽到,一向有在世扁鵲之稱的寧景天,居然告訴他,要治療他達者的毒,唯有以命換命的方法。
這委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如果自己連命都沒了,那即便治好了達者,對自己又有什麼用處呢?
同樣的,寧景天的話,也讓在場的眾多人一下子陷入了無語,他們倒不是懷疑寧景天的解毒方法,相反的都有點深信不疑的感覺。
畢竟這些年來,幾乎每家每戶遇到些疑難的病症,都是這寧景天給藥到病除的。
而且,看起來這寧景天和柳天海,以至於和上官家眾人也沒有什麼冤仇,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戲弄他們一家。
那麼照此說來,以命換命的方法,看來真的是可行的了。
不過誰又能為了別人的命,犧牲自己的性命呢?
“所以我說這病雖然知道怎麼治,但卻沒有辦法治。就是這個道理。”
寧景天見屋裏眾人,突然間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在敢上前搭話,也就準備收拾藥箱,邁步出門了。
正當寧景天低頭拾起金針時,隻聽到病床上,上官兄猛地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數秒之後,口中溢出一口黑血,然後又直挺挺的歪倒在了床上。
整個過程,來得快,去的也快,以至於沒有人反應過來,當然也可能是沒人敢上前攙扶一把,生怕被這詭異的毒給沾染上一般。
而見到這一幕的寧景天,臉上上倒是沒有太大變化,隻是眉頭不經意的緊縮,眯起眼睛,快速的走到床邊,搭起上官兄的手腕,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約莫數分鍾之後,寧景天再次鬆開手,臉色顯得有點舒緩了,對著柳天海說。
“行了,小夥子,大家也都看出你的真心實意了,不過,現在即便你願意以命換命,老夫也已經救不了上官老頭哥了,病入膏肓啊。”
一向被大家夥所奉為史家的寧景天,本事也是半路出家,原本他隻是一個教授曆史的中學老師。
一次偶然的機會,校領導懷疑他和同年級的生理衛生女老師有染,時值多事之秋,整頓風氣是當時的熱門話題。
故而在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之後,寧景天就被下放到山區支教,還沒等調令出來,已經聽到風聲的寧景天,主動辭職,從此下海經商。
經過幾經輾轉,最後才在北溥區的骨箋器行當裏麵,謀得了一些出路,後來他發現,這個行當裏麵的人,相對於其他行業的人來說。
好像更容易沾染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而且這些病症似乎大多數無法通過大醫院的醫療手段解決。
往往都是一整套化驗過後,身體各項指標和參數都正常,但是病人卻依舊表現的苦不堪言。
後來,寧景天以前的學習鑽研勁頭就又冒了出來,再一次次的嚐試和查找資料後,他終於逐漸的能夠解決一些小的問題。
不過隨著解決的疑難雜症越來越多,寧景天也越來越感覺,這世界好像還有很多無法以現代科學所解釋的事情。
一時間,興趣就油然而生,每天都跑書店,看史記,雜記等光怪陸離的小布頭文摘。
這之間甚至他都已經停掉了自己經營了三年的骨箋器店,將之盤了出去,幹脆一門心思的鑽研起醫術來。
按他自己的話來說的話,他所鑽研的不是醫術,而是筆法。
鄰裏街坊因為時常接觸這種,或多或少內涵元氣的骨箋器,一旦有個頭疼腦熱的第一想法就是先找寧景天給瞧瞧。
畢竟大家都是以這個為生計的,而寧景天也樂於助人,對於免費施針,把脈,開方子等,大多不要錢。
於是鄰裏間就習慣性的尊稱他為寧景天。
此時對於這個尷尬的局麵,寧景天和眾人也都是不知所措,並且那柳天海看起來,似乎有點不怎麼相信寧景天的意思。
原本還因為自己能力不夠,無法醫治上官兄而倍感失落的寧景天,此刻也因為柳天海那從眼神裏透出來的質疑的神色,變的無所謂了。
“沒錯,病入膏肓,此刻即便是你打算換命都沒辦法了,更何況那過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