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官兄在的時候,柳天海也就忍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沒必要和兩個無知女子鬥氣,而且自己通過努力,未來的成就也必然是可期的。
但是現在則不一樣了,上官兄染恙之後,可能隨時會毒發掛掉。而且看那寧景天的臉色,估計辰家侄女提出的,送往大醫院救治的方法也不見得能起到作用。
這可怎麼辦啊,一時間,真是急壞了柳天海。
“上官家姑娘,不是寧景天我自吹,你四叔這個病症,即便是送往大醫院去,也頂多多撐幾天罷了。”
“而且這一來二去的顛簸,在加上大醫院的全套檢查下來,也不知道我這老哥哥能不能經受的住啊。”
寧景天眼見辰月兒,好像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醫術和判斷,隻要搖搖頭,隨口的說了一句。
“那寧景天,既然知道這解毒的方法,為什麼又說沒有辦法治療呢?莫非......”
上官夫人不愧是見過世麵的,這個時候,這種場合,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過,但也不能不點出來,要不然,對方可能不會盡力的出手幫忙的。
故而她隻說了個莫非兩字,就沒了下文,雙目爍爍的盯著寧景天,好像在等他自動答話一般。
果然,寧景天已經聽出了上官夫人話裏麵的意思,一辰老臉略微的有點發紅了,隻見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放低,環顧了一下周圍眾人,開口說道。
“這個方法嘛,倒也不是沒有,隻是.....”
“隻是什麼,寧景天盡管說,隻要我們上官家能拿得出的,我一定不會吝嗇。”
柳天海這個時候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當著眾人的麵,許下了承諾。
“寧賢侄,不愧是上官老頭哥的關門弟子,為了救達者,可以不顧錢財能身外之物,不過,我來問你。”
“如果說,要讓你用性命來換你達者的健康,你可願意?”
“性?性命?寧景天,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還請您多多為我達者想想辦法,不要在這裏戲弄我這個晚輩了。”
一開始柳天海也是準備好了,盡自己所能也要救上一救,甚至已經把自己多年的儲蓄,都要動用了。
在他想來,達者中了這奇怪的獸瘟,想必解藥也得是極其名貴的藥材才能治愈的吧。
而現在他猛地聽到,一向有在世扁鵲之稱的寧景天,居然告訴他,要治療他達者的毒,唯有以命換命的方法。
這委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如果自己連命都沒了,那即便治好了達者,對自己又有什麼用處呢?
同樣的,寧景天的話,也讓在場的眾多人一下子陷入了無語,他們倒不是懷疑寧景天的解毒方法,相反的都有點深信不疑的感覺。
畢竟這些年來,幾乎每家每戶遇到些疑難的病症,都是這寧景天給藥到病除的。
而且,看起來這寧景天和柳天海,以至於和上官家眾人也沒有什麼冤仇,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戲弄他們一家。
那麼照此說來,以命換命的方法,看來真的是可行的了。
不過誰又能為了別人的命,犧牲自己的性命呢?
“所以我說這病雖然知道怎麼治,但卻沒有辦法治。就是這個道理。”
寧景天見屋裏眾人,突然間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在敢上前搭話,也就準備收拾藥箱,邁步出門了。
正當寧景天低頭拾起金針時,隻聽到病床上,上官兄猛地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數秒之後,口中溢出一口黑血,然後又直挺挺的歪倒在了床上。
整個過程,來得快,去的也快,以至於沒有人反應過來,當然也可能是沒人敢上前攙扶一把,生怕被這詭異的毒給沾染上一般。
而見到這一幕的寧景天,臉上上倒是沒有太大變化,隻是眉頭不經意的緊縮,眯起眼睛,快速的走到床邊,搭起上官兄的手腕,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約莫數分鍾之後,寧景天再次鬆開手,臉色顯得有點舒緩了,對著柳天海說。
“行了,小夥子,大家也都看出你的真心實意了,不過,現在即便你願意以命換命,老夫也已經救不了上官老頭哥了,病入膏肓啊。”
一向被大家夥所奉為史家的寧景天,本事也是半路出家,原本他隻是一個教授曆史的中學老師。
一次偶然的機會,校領導懷疑他和同年級的生理衛生女老師有染,時值多事之秋,整頓風氣是當時的熱門話題。
故而在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之後,寧景天就被下放到山區支教,還沒等調令出來,已經聽到風聲的寧景天,主動辭職,從此下海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