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病毒大爆發當日,夜9點。
東城區,白沙塘,周氏藥鋪。
黑暗,陰冷,潮濕。
田牧感覺自己處在一條沒有任何人氣的陰暗小巷裏。
腳下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
一陣陣腥氣,飄蕩進鼻孔裏。
他本能的捂住鼻子,想要防止這種氣味進入到鼻孔裏。
可是,就算是這樣做,也絲毫沒有效果,腥氣還是在他的嗅覺係統裏擴散。
他想要邁步向前,卻發現自己的腳居然在下沉。
低頭看去,腳下全是鮮血和屍體組成的泥淖。
“桀桀桀桀桀……”
一陣詭異的笑聲四麵響起。
他拚命的掙紮想要從這種惡心的修羅場中脫身。
此時,那些屍體一個個居然活了過來,不規則的扭動起身體,眨巴著幹裂的眼皮,用扭曲的手臂纏住他想要把他拉到泥淖深底之中。
“啊啊啊啊啊!”
一陣吼叫,田牧坐了起來,全身的虛汗染滿了白色單衣。
原來是一場噩夢。
此時,他睜眼看去,竟發現自己穿著一聲的白色病衣躺在病床上。
四周的環境是如此的讓他熟悉。這裏不正是他前不久布置好的那個病房嗎。
此刻,他自己正躺在病房九張病床中一張上。
周佳夢在外間聽到了一聲徹骨的喊叫後,迅速的跑了進來。
當她看到正坐在床上的田牧時,衝到了田牧的床邊,猛的把一頭霧水的田牧抱起來痛哭。
田牧剛從噩夢中驚醒,此時,意識還不甚清晰,反應上有些遲緩,所以並未多抵觸的就被周佳夢給抱進了懷裏。
“你、你怎麼了?”田牧的嘴巴有些口吃,吐字有點吃力。
然而,周佳夢隻是不斷地在哭。
周圍幾張病床上,早已經不見人了。此時,隻有他們兩個在這間小屋裏。
田牧聽她哭得悲痛,料定她必然是經曆了什麼心痛之事,所以,也並沒怎麼抗拒,任由她把自己抱著。
“田牧,田牧,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在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佳夢哭了好久,哭聲終於有所收斂了。
“出什麼事了,佳夢,你光是哭,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周佳夢從他懷裏離開,用手在漂亮的臉蛋上抹了一把,把眼淚抹掉後說道:“田牧,我真的已經心力憔悴了,在你昏睡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昏睡的兩天?你是說我昏睡了兩天嗎?”
田牧有些難以置信。他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接連昏睡了兩天。
“嗯!自從你上次昏倒後到現在,已經兩日了。現在整個A市已經沒法生存了,你教我用伏地龍做的那些屍香也都被人搶光了。”
“如果不是還留著兩株沒有被製成屍香的伏地龍,我們早就因為沒有屍香而被外麵那群喪屍五馬分屍了。”
“喪屍?你是說那些人屍嗎?”
“是的!不知道怎麼傳的,現在大家都開始管那東西叫喪屍了。”周佳夢平複了一下心情回答。
田牧稍微坐正了身子,掃了一眼室內。
除了那隻昏黃的蠟燭依然在閃爍之外,空無一人。
“你跟我說說,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說屍香被人搶光了?”
周佳夢此時已經不再哭泣,內心裏也沒有剛剛那種大的情緒波動了。
她娓娓的把前因後果向田牧解釋了一遍。
原來,自從那天田牧製住那個病原體昏倒後,整個病院都亂了套。
本來在田牧所打造這個小病房裏,加上床上躺著幾個病人,還有十幾個守在病房等待進一步觀察的病號。
他們本來是想找田牧治好了病就回家的。哪知道外麵發生那麼大的騷動。
田牧剛暈倒,也不知怎的,插在外麵兩柱屍香居然自動滅掉了。既然這樣,那些喪屍自然也不會閑著,開始活動了起來。
不過還好,周佳夢事先在屋子裏也點了一株屍香,所以喪屍倒也進不來。
可是,那些從小病房裏出來的病號卻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
這些人為了回去,硬是逼著周佳夢分給了他們大量的屍香。
本來,周佳夢就有意分給他們一些的。哪知道居然有兩個人動了歪腦筋,看到周佳夢手中還有不少屍香,直接就搶了不少逃走。
結果可想而知。
這些有了保障的人,自然走的就安穩了。
可是周佳夢手上的屍香卻也頂不了多久,於是,為了防止外麵的喪屍,周佳夢把另外兩株伏地龍也做成了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