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27年7月5日,晚上11點。
嘶嘶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裏回響,聲音極為的微弱,微弱到如果不是靠近去聽,完全就聽不到。
此刻,在安全樓梯的樓道裏,鄭洛依正和他的六名隊員用微型鑽頭切割著地板。
地板是木質的,之前為了掩藏,這些木質地板上都用厚厚的瓷磚鋪成。
不過那些瓷磚已經被鄭洛依處理掉了,現在隻需要把下麵的一層木質地板切割開,就可以成功的打開進入密道的入口。
周圍的,許娉婷,歐陽卓文,許諾言,吳逑等等人都靜靜的在一旁屏息圍觀。
他們此刻的臉上都充滿了疲憊。之前的逃亡已經令他們這些從來都沒有真正經曆過死亡的人心力交瘁,之所以還能堅持下去,無非就是求生的欲望。
對於許娉婷而言,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如此驚險的時刻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陷入到如此險境的一天。
作為一個京城第一等門閥的千金大小姐,她自小過著衣食無憂,萬人敬仰的生活。
家門的榮光給予了她無上的權利,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
她從小到大,陪著祖父出入上流社會中的各大宴會,享受著其它人崇拜敬仰以及敬畏的目光。
但是,她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墮入今天這種境地的一天。
老實說,許娉婷可以找出一百種手段逃出這個鬼地方,前提是,他沒有身邊這一群負擔。
她的丈夫,她的妹妹,她的兒子,女兒,這些都是她無法拋下的。
其實,她很懂得借勢用勢,利用身邊一切可用的資源為自己所用。
這些手段都是她從自己的那個爺爺那學來的,她也自認為自己是爺爺眾門生中最優秀的一個。
許娉婷不自禁的在心中歎了口氣,如果是早十年前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她,此時此刻,鄭洛依這群人早就已經成為了棄子,也不會讓他們到活到現在。
可惜的是。如果這群人死了,那麼她身邊的人必然就缺乏照應和保護。
所以,許娉婷道這個時候仍然是選擇了最穩妥最謹慎的策略,直接否決掉了鄭洛依極富自我犧牲精神的提案。
“鄭大校,情況如何了?”許娉婷上前走進一步,微微彎腰問道。
這個時候,許娉婷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表現一下對他們的關心,這樣也能穩住這些人已經開始動搖的心念。
正在用鑽頭鑽地的鄭洛依聽到許娉婷關切的問候,轉頭看她眼中充滿了關心,心下有點感動。
他說道:“小姐放心,馬上就能打開了,隻是打開後,我還得讓人下去測測這地道下的通風如何,因為畢竟封閉了幾十年,裏麵適不適合人通過還是個未知數!”
許娉婷語氣溫和的的道:“要不你們先歇歇再弄,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在許娉婷看來,現在已經沒有必須要達成的時限目標,時間緩一緩倒是無礙。
不過在鄭洛依這些特種隊員看來,每一分每一毫的時間都不能輕慢。
因而,鄭洛依笑道:“您不用擔心我們,以前比這還要難的任務我們都做過,不礙事的。”
“姐姐,我們真的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嗎?”這個時候,正靠著牆壁和自己的外甥,外甥女坐在一起的許諾言忍不住問道。
從寓所出來一直到現在,她雖然極力想要表現出鎮定,但是,那些東西的恐怖卻無時不刻不在衝擊著她脆弱的內心。
她無法像自己的姐姐那樣堅強,無法像她那樣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始終保持著一種奇特的自信。
從小到大自己的姐姐就異常的優秀,不管是做什麼都做的比同齡人好,無論是學習還是人際關係,姐姐始終是學的最好,又最受大家擁戴的一個。
相對的,自己則沒有姐姐的那股才氣,雖然一直都想模仿,但從未能超越。
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那種行為的原因,或許是為了能夠在某些方麵贏過她吧。
即便是在生死存亡的關頭。
許諾言發現,自己還是像以前那樣依賴著這個姐姐。
許娉婷走到她的身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頭道:“諾言,我會帶著你們安全的離開這裏的,相信我”。
是的!許娉婷在心中堅定的為自己設下了必須達成的目標,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安全的帶離這個險惡的境地。
旁邊的小紫這個時候也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安慰起自己的小姨:“小姨別怕,小紫也會保護你的?”
小紫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小眼睛,很大人說出了這句話。同時旁邊的還隻有六歲的小文也跟著說道:“小姨莫怕,小文和姐姐會一起保護小姨,一起把那些怪物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