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拉開了凳子,坐了下來,指著他胸前戴著的胸針。
他說道:“我,江天,在醫院工作了幾年,見過了無數從出生就帶著遺傳病或者先心病的人,我也憐憫他們,我也想救他們,可是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生命消失。你知道為什麼嗎?”
“所有的人都會拗不過早已定好的命運。你田牧是有一些本事,可我不想你的才華栽到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所以,田牧放棄吧。你不可能治好他的。”
田牧聽完江醫生說的話,手不知不覺的攥緊。
剛才江醫生的話,他全部都聽了進去。
“我還是堅持我的主見,我能治好他,江醫生請給我這一個機會。”
江天聽到田牧的決定,不由得歎了口氣。剛才他的苦口婆心的勸說,還是不能讓田牧改變他的想法,不過既然是這樣,也正好挫挫田牧的銳氣。
站起身,用手拍了拍田牧的肩膀,道:“年輕人,你還小,事情見多了你就不會這樣不聽勸,一意孤行了。”
田牧明白江醫生話裏麵的意思,點了點頭,目送著江醫生離開。
江醫生才走沒多久,那男人就抱著他兒子走了進來。
試探的看了看田牧,眼神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見他這個樣子,田牧大概也猜到。
他來的時候應該是遇到了江醫生,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田牧抿了抿嘴,說道:“怎麼樣,住院手續都辦了嗎?”
聽田牧再問,男人趕緊把手裏拿著的票據和發票遞到了田牧的麵前。
見他抱著孩子有些吃力,才說道:“你可以坐下來的,在這裏不用那麼拘謹的。”
男人點了點頭,臉上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
見他這樣子,田牧也明白這時候讓他能扯出一個笑容已經是個破天荒的事情。
起身接了杯水,遞到了他的麵前。
“你孩子的病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治好,你來的時候也是看到了江醫生從我的辦公室出去,想必你也應該明白他給我說了什麼,所以我希望能夠做好失去你兒子的準備。”
剛端起,快要送到嘴邊的水杯,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田牧也不想把話說的太過於直白,可是江醫生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沒有治好的話,自己指不定會背上人命的官司。
所以田牧也想著最開始說清楚才是好的。
急劇顫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控製住,直直把水杯放回了桌子上,長長舒了一兩口氣,說道:“好,都聽你的,哪怕不能治好我兒子,我也不怪你。”
田牧得到男人的答案,這才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叫了護士,把他帶到對應的床位。
男人把男孩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床上,田牧才走到床邊,重新抓起了男孩子的手,重新把了一次脈。
隨後又讓男人找了一張紙,田牧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藥房。
“當歸,白芍,柴胡,茯苓,桃仁,紅花,丹參……”
男人拿起了紙看了下,說道:“田醫生這是?”
“藥方,按照這個去拿藥,裏麵的克數,我在後麵也寫清楚了的,你隻管拿給藥房處就行。”
田牧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把男孩子從床上扶了起來,之後又把他的上衣脫掉。
有些不明白田牧這麼做的男子,開口問道:“田醫生,你這是?”
田牧看了下,把針灸的針袋拿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說道:“光吃中藥不行,還要輔以針灸,才走功效。剛才給你的方子,你趕緊去拿藥,等針灸完,就要立馬給他喂下去,不然就沒藥效了。”
男子聽田牧這麼說,連連“哦”了三聲,這才離開。
之後,田牧抽取了一根銀針,在男孩的間使,血海,足三裏分別施了針。
過了兩三分鍾的樣子,又在內關,三陰交,太衝下了針。
而沒過幾分鍾,田牧也就會在男孩身上相應的穴位施針,過了半小時,男孩的身上也是大部分部有銀針。
等到男孩的父親在回來時,看到自己兒子身上的銀針,不由得說:“田醫生你這是?孩子也是會痛的啊!”
田牧笑了笑,說道:“你兒子要是知道痛了,倒也好了。
不過你放心,這次過了,接下來的治療會是輕鬆了不少。”
田牧說完,又開始慢慢把男孩身上的銀針取下。
待取完之後,將男人手中端的藥,喂進了男孩子的嘴裏。
“好了,這是第一次,不出五小時,你兒子應該就會醒來,等他醒來應該也是會餓了,你現在去買些清淡的清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