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銘是被帳篷外麵陣陣的嘈雜聲給吵醒的,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有些不忿,大早上的可真夠鬧騰的,然後趕緊摸摸身上看看有沒有窟窿眼兒。昨天晚上的熬夜熬到那麼晚還在防備祭祀老頭殺人害命,隻是後來實在困得受不了忍不住睡著了。看來老頭對自己還成,沒有偷偷給帳篷放把火什麼的。殊不知老頭早就被自己內定的媳婦兒給殺人滅口了。
掀開帳篷,萬俟銘幾乎嚇了一跳,密密麻麻的站的全都是人,禺族和獅族都有,全部身著黑袍團團圍著自己住的帳篷。看到萬俟銘出了帳篷下麵的人群慢慢騷動起來,萬俟銘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死了,難道那個死老頭又想出了什麼折磨自己的新法子,萬俟銘下意識就想退回到帳篷裏麵,不成想聽到一聲公鴨般尖利的嗓門。“參見神使大人!”然後排山倒海般的聲音響起,“參見神使大人。”萬俟銘慢慢收回步子,回頭看去,所有的人都朝著自己一副五體投地的姿勢。
萬俟銘一臉警惕的看向那個公鴨嗓“阿那托裏呢”
“回神使大人,阿納托利那個該死的瀆神者,欲要欺騙偉大的畢方神女,使神女降罪與您,已被神女懲罰。”
“懲罰?什麼懲罰?”
“神使大人,懲罰就是,就是死了。”
萬俟銘將眼睛一瞪,這女人這麼狠。那神使和祭祀的地位差不多,更何況老頭幹了一輩子祭祀,到頭來都免不了一命嗚呼,豈不是意味著自己隻要做了這個所謂的神使,以後隻要讓這個所謂的神女稍微的不滿意,自個兒就得去見閻王了。
看著眼前烏壓壓跪倒的一片,萬俟銘歎口氣,雖然能略微找回前世當世子時的感覺,但是萬俟銘還是感覺神使這樣的高危職業並不適合自己。至於《陽變》,哼哼,虧得世子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等出了這片地域就趕緊謄出來。就算那隻鳥把書在自己出森林的時候從自己的腦袋裏麵的把東西拿走又怎樣。他立刻回轉過頭去把能打包的食物全部都打包好後鑽出帳篷。
“神諭,神女讓我現在去見她,你們都起來忙自己的就好了。”萬俟銘急急忙忙背著一大包炊餅揚長而去。
望著神使倉皇逃去的背影,黑袍人們一臉的錯愕,傳說神女不是在森林深處麼。
畢方安然端坐在石洞當中的座椅上,一圈波紋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萬俟銘得意的收起一塊兒從帳篷上撕下來的麻布,哈,以為沒有紙我就沒有辦法了麼,順手把從部落裏偷來的一塊礦物顏料扔掉,哼哼,等小爺我以後修煉有成自個兒也能回到大漢,對了,還得回來扒光你的鳥毛,讓你丫給小爺我暖床。
不遠處傳來一陣獸吼聲,又有野獸捕獵了,跟上去看看,也許有他們剩下的邊角料可以打打牙祭,萬俟銘自從來到森林之後就沒見過肉長什麼樣兒,鬼才知道那個部落的家夥為什麼隻吃素。反正那些野獸又不會主動傷害自己。
萬俟銘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原來是他進來的時候遇見的那隻兔子在和一隻獨角虎對峙,萬俟銘有點沮喪,那隻兔子還不夠獨角虎塞牙縫呢。索性也不掩飾身形了,看看野獸打架也是一項不錯的消遣活動。
兔子和獨角虎扭頭愣愣的看著突然蹦出來的萬俟銘,兔子抽了抽鼻子,眼中紅光更盛,緩緩把身體回轉過來對著萬俟銘,那獨角虎也默契的做了同樣的動作。這下輪到萬俟銘發愣了,這是個什麼意思,說好的打架呢。獨角虎張開大口對著萬俟銘來了一個狂風四起的虎嘯,把萬俟銘頭發吹得四散飄飛,那股子腥臭味熏得他嘔然欲吐。兔子更是淩空一個兔腳,將萬俟銘踢向森林深處,萬俟銘徹底在風中淩亂,說好的互不侵犯和平共處呢,還有沒有規矩了。
萬俟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拄著一根樹枝向著森林的中央地帶走去,至於右腿麼,那是被一條灰狼給遞了一爪子,瘸了。萬俟銘每次試圖離開森林都會被這些野獸趕回去,他明白那隻鳥的意思,那隻鳥是讓自己回去認錯,說得好聽,自己要是不願意,她也不勉強。這還不叫勉強啊。眼瞅著幹糧都要吃完了還沒走出森林呢,難道每天要去找野果子麼,那也不頂餓啊,再者說了中毒了怎麼辦,萬俟銘心中暗暗腹誹。
“咕咕咕”萬俟銘摸摸肚子,苦著臉加快了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