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人很快第二次痛哭流涕:因為一種專治此類痼疾的基因藥很快被NIH研究所研發了出來,這不是讓各位病友撥霧見日了嗎?家人哭喊著達令你把自己賣得太早了呀!Dear,你把自己埋得太早了呀!親愛的,你離家出走太早了呀!
當然也有人在堅守,他就要等到你們都恢複原貌了,他還是最富個性的,歐美獨一無二的。他就會獨步天下,風風火火闖九州。與其普普通通窩窩囊囊地活著,不如麵不改色轟轟烈烈賭一把——雖然有點像出老千。
絕大多數變臉的人在惹了一身騷並對這種騷惡深惡痛絕之後,仰項服下了NIH研製出的藥物,然後坐等恢複原形。
等啊等,從日出等到日落,又等到月上柳梢頭等到玉階生白露,仍不見有什麼動靜。這牛皮不是吹的,NIH不會是雷人的吧?
不知不覺中她們的臉已有了變化,隻是她們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她們肯定是有變化了。她們張皇四顧,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目光,便對那人說你來摸摸我的臉呀!那人老實巴交摸摸她的臉。豈料剛摸到那張臉,那臉嘩啦一聲玻璃般碎裂了下來——那是多麼晶瑩剔透的碎片,多麼觸目驚心的碎片!整個臉麵一塊一塊碎裂下來……她們都在驚呼我的臉呀我的臉呀我的臉……她們把麵部碎塊捧在掌心裏,心一下子就碎了……
摸碎別人臉的那人驚呆了!他(她)看到眼前的一張臉隨著大塊大塊肌肉的碎落已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天呐,這可、可怎麼賠人家呀?這是個白骨精嗎?遭遇變臉的人相繼臉部碎落,均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天呐,美國人的骨頭原來也是白的。
遭遇變臉的人在爭先恐後服用了NIH的基因藥物之後,自己那光潔晶瑩的臉或被摸碎或被撞碎或自行跌碎,無一幸免,紛紛碎落在地……她們還沒有死——她們生不如死!
她們家人的淚比她們的臉更碎!家人們哭喊著什麼藥真是坑爹呀!墓坑你們該自己挖呀你們脾呀眼角膜呀骨髓呀還值錢嗎?丟盡臉麵的貧民窟的美女,還會嫁個好人家嗎?家人或許還會唱:你怎麼舍得讓我掉眼淚鮮花都枯萎……
那些找原始土著人相親的人當然相親未遂,她們雖然沒有服用NIH的基因藥,也同樣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具體那打擊是什麼,因為原始部落飛短流長的設備太原始,我們不得而知。
那個堅守陣地為了東山再起的人踉踉蹌蹌走到大街上,有碎臉的人的家人就質問他,你的臉為什麼沒動靜你是不是出老千?他立刻從臉上擰下一塊肉來擲在地上,他激昂豪壯地說我想和她們一起碎,我確是想和她們一起碎!說完這話,他望著地麵上那綠筍似的肉塊,自己也怔住了:我這臉、這臉怎麼沒有疼,怎麼菜幫子一樣脆弱呀?很快他明白了:這臉本來就是要碎的。
他驀然發起狂來,雙手左右開弓乒乓乒乓把麵部的肌肉一塊塊擰扯下來擲在了地上……綠色的肉塊翻飛中,圍觀的人們驚呼起來……
直到臉上再無可撕扯,直到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那人露出牙齒發出了淒厲的狂笑……人們毛骨悚然淚已泫然……
這人被譽為變臉英雄,是寧肯要同誌也不要臉的徹底唯物主義者。這人一撕成名,在合上眼的刹那心中大慰。
CIA費了吃奶力氣對NIH的基因藥進行了調查。調查出NIH竟然是借鑒了中國某位生物學家對基因藥物的研究成果。NIH對其成果進行了添油加醋放大改良,不承想竟改良為娼。而這位生物學家據說應該是叫喬傑。喬傑本來就和NIH的某些研究人員眉來眼去明來暗往。她的婧淑2號,她的朋粲本來就某些敏感領域與NIH資源共享,結果都翻到了溝裏。難道喬傑苦心孤詣研究的方向就是在挖溝嗎?挖好溝之後,等著大家一齊唱:Go,go,goal!Ale,Ale,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