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小細節都記憶進腦中,就能形成聚像麼?看起來不是很難的樣子麼?我輕笑,這對我來說也不算難,畢竟我是美術出生,又做了那麼多年遊戲設計,對於物體結構與細節的把控應該還是有自信的。我接過那把弓,開始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是一把木質弓。但是入手之後感覺卻比看起來要沉重了許多。木是上等的紫衫木,弓身雕刻得也很細致順滑,一看就是上等之作。這把弓造型很是簡樸,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甚至沒有一點花紋之類的裝飾。整把弓就是平平淡淡的一長條,除了握柄處包著的一層薄薄的布片外,就隻有弓腹處的一個淺淺的箭槽。
瞪著這把弓仔仔細細看了整整兩分鍾,我感覺我已經記住了它的一切小細節,因為這丫本來就沒什麼小細節。
我將弓遞還給了孫健。
“哦?你認為你都記住了?”孫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恩,應該全都記住了。”我點了點頭,自信滿滿。
“那好,你先閉上眼睛。”
我聞言緩緩閉上了雙眼。
“好,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這把弓的弓身上又一塊小黑斑,這塊小黑斑在哪裏?”孫健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哈哈……小黑斑在弓身上端向下三公分處,靠左側,那裏的木紋有略微的分離,中間卡著這塊小黑斑。”我一邊回答一邊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種東西能難倒我?笑話。
“好,不錯,那第二個問題。包裹布條的地方的最上端到弓身頂端是多少距離?最下端到弓身底端是多少距離?請精確到毫米。”孫健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聲音。
“我靠,這TM誰知道??我又沒用尺量過!”我頓時就不開心了。難道是因為我之前說對了他的問題所以他惱羞成怒了?
“別生氣。這是很基本的問題,如果你連這都答不出來那你是沒法在腦中形成聚像的。好吧這個問題我們先跳過,下個問題,弓弦拉滿需要用多少力量?精確到牛頓。”
“我靠,你這麼問有意思麼?”我眼睛睜開,表情很是不滿。
“咦,你認為沒有意思麼?那你隨便找個東西,我閉上眼睛你來問我。隨便你怎麼問。”孫健卻是冷冷看著我,麵無表情。
“你能用靈力外放去觀察的,我問什麼你當然會知道。”我對他的提議嗤之以鼻。
“你盡管找,我靈力外放我是小狗。”孫健攤開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好,眼睛給我閉起來。”我看著他閉上眼睛轉過身撅起屁股對著我,便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在距離我倆三十米之外是一個吊環架子,架子上的兩個吊環正靜靜地杵在空中,對我們兩個陌生的拜訪者不聞不問。我走到吊環前,看了半響,本想在吊環上做文章,卻斜眼看到吊環架子的底部邊緣有一條短短的劃痕。這條劃痕很淡,也不長,看上去就像是用鑰匙輕輕劃過所造成的那種痕跡。這樣的痕跡應當是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恩,我要開始問了哈……”我清了清嗓子,趾高氣揚地問道:“吊環的架子上有劃痕,請問這條劃痕在哪裏,多長,請精確到毫米。”
“劃痕?吊環上的?”孫健的語氣聽起來不太確定,這讓我心中很爽。
“是啊,就是吊環的架子上。問題已經提完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我老神在在地擺起了架子。
“好。”孫健清了清嗓子,突然語速快了起來:“我的左手邊柱子上一共有八處劃痕,右側柱子十一處。左側的劃痕從下往上數,第一處離地七十一毫米,劃痕長度八毫米,寬度一毫米左右,呈細微淡黃色,角度為時針七點鍾方向。第二處離地一百三十三毫米,劃痕長度十四毫米,最寬處達到毫米。劃痕顏色較淡,角度為時針三點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