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開封府裏,白玉堂發現府裏的氣氛有些怪異。雖然這些天因為接了皇上的密旨府中個個都有些壓抑,但今日這壓抑裏明顯多了幾分悲切與怒意。
悲切?……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白玉堂就自己先搖了搖頭。如今雖然還沒有取到襄王造反的證據,但也還不至於讓開封府眾人悲切吧?
【小白,好像有些奇怪。……】沈清歡雖然不能離開劍,但自從醒來後,她對外界的感知又進了一步。她清楚的感覺到了那孤不同於人類的情緒。巨闕劍,似乎……有些奇怪?
白玉堂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看到王朝匆匆的走了過來。
看到白玉堂後,他連忙轉道走到了白玉堂的麵前,道:“白少俠,你可算是回來了!展大人他……”
見王朝一臉苦色,白玉堂有些不解:“那隻臭貓怎麼了?”
“唉……你還是先進去!進去再說吧。……”王朝一邊說著,一邊推著白玉堂進了夫子院。
白玉堂到最後也沒有從王朝那裏問出什麼。不過,進了夫子院後也什麼都明白了。
展昭已經從蔡州回來了。不過是被人扛回來的。他不僅受了重傷,還中了江湖上流傳的奇毒——七日離魂散。
難怪,今夜的開封府會如此沉寂。難怪,王朝馬漢四人的臉色會那麼難看。難怪……
白玉堂站在床尾,臉色似悲似怒。劍中的沈清歡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昭,也是無言。
“七日離魂散從關外傳來,據說,是因為此毒素有七日之內若無解藥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的說法,才得了這樣的名字。……”公孫先生撚著下巴上的胡須,儒雅的麵上沒有往日從容的淺笑,反而是一片凝重。收回了替展昭把脈的手,他道,“白少俠,你的武功與展護衛相當。就勞煩你輸送內力替展護衛護住心脈吧。”
白玉堂沒有推辭,扶起了展昭盤膝坐在了床上。待自己雙手掌心貼上了展昭的後背,這才調動內力傳給他。
包大人立在桌邊,臉色同樣凝重,道:“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找到解藥才好。”
“既然展大人是在蔡州中的毒,那就一定跟襄陽王脫不了關係。想來,他那裏一定會有解藥的!”王朝一隻手摸著下巴另一隻手抓著胳膊,開口說道。
“王朝說的不錯。那襄陽王確實有不少奇珍異寶放在了衝霄樓中,如果有解藥也一定會放在那裏……”公孫先生微蹙了眉,似在思量什麼。片刻之後,道,“衝霄樓中機關重重危機四伏,若非有人帶領,恐怕進去的人皆是十死無生。”
其他人自然知道這些。一時間,竟然誰也沒有再說話。沈清歡在聽到“衝霄樓”三個字時,心中猛然一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到底是什麼呢?七俠五義她沒怎麼看過,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是,白玉堂到底是以死為結局的……
沈清歡想讓白玉堂不要再管開封府的事了,但他此時在運功,根本不容打擾。
…………
次日淩晨,白玉堂悄悄的離開了開封府到了浮生閣門前。那扇常年虛掩的紅木雕花大門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鎖,讓他一陣詫異。
而同樣詫異的還有沈清歡。
【小白,我們來這裏做什麼?】透過結界,沈清歡看到了那店門竟然和二十一世紀的浮生閣一模一樣。而且……初來時分明聽到了那個少女自稱是沐塵千澈。他們和現代的那家店,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小白……】“怎麼了?”聽到沈清歡突然提高了聲音,驚的白玉堂以為她又出什麼事了,不禁著急的問道,“清歡,是不是……”
【不是。】猜到了他會問什麼,沈清歡連忙否決。隻是仍然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扇門。【小白,這家店裏在賣什麼?】“浮生閣裏賣的都是古董。不過,這裏又和其他古董店不同。……我記得白先生說過,浮生閣裏的東西都隻賣給有緣人。當初我無意間進去了,一眼便看中了琚雪劍。隻是身上沒有多少餘錢,當時還怕買不下來。哪知,白先生與沐姑娘說此劍與我有緣,就將琚雪送給我了。”
沈清歡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大聲的說:這家店就是現代的那家……可是,人呢?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活的了那麼久?!
白玉堂以為沈清歡對浮生閣感興趣,於是又道:“好了。等過兩天浮生閣開門了我再帶你來。”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沈清歡也沒有多糾結,既然注定了回不去了,就要來之則安之。隻是,人有時候總是很固執的。就像麵包,在大力之下被壓碎了,然後不管再用多大的力它都不會再碎。希望也是如此,在沒有完全絕望之前,即使知道了沒有結果,也還是會在心中存著一點僥幸,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