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不錯,是你們狐族自己釀的麼?”元闕仲端著白瓷的酒盞,笑盈盈地問道。
“是,是......”狐女的身軀顫抖地越發劇烈,那酒壺在她手中不住抖動,壺蓋和壺身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
“倒酒。”元闕仲斜倚在白玉的長椅上,臉上掛著閑適的笑意。他欣賞著亭外叮咚作響的溪泉和紅豔如火的楓樹,伸出手來,那空了的酒盞向著狐女遞去。
狐女那精致的麵容因恐懼而扭曲著,她努力擠出了難看的笑容,然而卻怎麼也止不住身軀的顫抖。她的目光在亭外跪了滿地的族人身上滑過,喉間發出一聲短促尖銳的悲鳴。
元闕仲轉過頭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狐女:“怎麼,不願意給我倒酒麼?”他那目光在狐女身上慢慢劃過,狐女顫抖地越發厲害,無邊的恐懼幾乎就要將她吞噬。最終,元闕仲的目光停了下來,落在她那放大到極致的瞳孔上。
“果然是百看不厭啊......”他站起身,輕輕貼靠過來,“因恐懼絕望而放大的眸子,真是世間絕美之物......”
狐女發出斷斷續續的悲鳴,眼淚滾滾而下,身軀幾乎就要僵直起來。“求求您......求求您......”她喉間擠出顫抖的哀求,手中酒壺劇烈的搖晃,那壺蓋砰然落下,摔碎在地麵上。
元闕仲輕笑著,低下頭,在狐女的耳邊低語:“你愣著幹嘛,快給我倒酒啊。”
大股大股的眼淚洶湧而下,劃過她開始抽搐的臉頰。狐女劇烈地顫抖著,僵直著手,那酒壺向著元闕仲手中酒盞一點點傾倒過去。
她的指節發白,手臂劇烈顫抖。那青碧色的美酒從壺口飛濺而出,根本對不準元闕仲手中的酒盞,盡數灑落開來,沾染在元闕仲寬大的袖袍之上。
“哦?”元闕仲臉上笑意更甚,“你看看你,把我的袍子都打濕了哦。”
砰的一聲,那酒壺摔得粉碎。狐女驟然癱倒在地,身軀痙攣般抽搐著,臉色蒼白宛若一具屍體。她放聲大哭,悲泣著尖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求求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啊......”。
“真是的。”元闕仲擺了擺手,他的眼神瞟過跪伏了一地的青丘狐族,“你們怕個什麼勁兒啊?你們倒是說說,我到這兒之後,可殺過一個人?你們不都好端端地,一根汗毛都沒少嘛?”
他邁下亭來,踱到跪伏在地的狐族麵前。他打量著,輕輕勾起了一位狐女的下巴:“美人兒,你倒是說說,我很可怕麼?”
元闕仲的氣息暴戾凶殘無比,幾乎可以摧垮人的魂魄!他那看似溫和的麵孔在狐女眼裏就是猙獰到極點的洪荒凶獸,他那虛偽的笑容在狐女眼裏就是凶獸呲出了嗜血的獠牙。
狐女尖叫一聲,兩眼翻白,昏迷過去。
“唉......”元闕仲歎著氣,他突然又笑起來,“我一個人都沒殺,但你們都很害怕。那我要是一個個殺過來,你們是不是就會開心起來呢?”
話音未落,他閃電般地探出手,扼住了麵前之人的喉嚨!
他輕輕舉起手來,笑吟吟地打量著手中不住扭動掙紮的獵物:“誒,是個俊俏的小狐郎呢。不過你們狐族一向女尊男卑,他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吧?”
“放開他!”聲音顫抖著,少女眼中蘊著淚水,滿臉絕然地站起。她身形一晃,就要衝將上來,一下子被身邊的同伴死死按住了。
“你想去找死嗎?”她的同伴聲音嘶啞,痛苦地吼道。
“哈哈哈哈哈......”元闕仲放聲大笑,“看來這小子是你的情郎啊,好好好,我這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