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哥,快上來吧,這山巔就快塌啦!”白駒之舟上,蘇流紫喊道。隻聽一陣崩裂聲響起,腳下的岩石土壤開始大塊的裂開。侯不憂瞬間化為人身,風長歌吸了口氣,拉緊了他,戊土真精一起,便朝著白駒之舟飛去。
那山巔不過百丈大小,是一座陡峭山峰上的平地。經受了一陣又一陣的巨力轟擊,此刻終於承受不住,崩塌下來。在半空中飛行著,風長歌聽到腳下那巨大的塌毀之聲,心中忍不住一顫。
那咒文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會突然爆發,而且威力還這般巨大......
上了那白駒之舟,風長歌抬眼一看,突然發現少了蘇凝的身影。他心中一驚,想起方才獨俗那一吼之下,蘇凝便癱軟在地。當時少年隻來得及將她扶靠在船舷邊上,就飛身而下,從蛇口下救下了侯不憂。
“凝姐姐呢?”風長歌驚問道,“她去哪兒了?”
蘇流紫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風小哥不必著急,凝兒身體不適,便進船艙休息了。”
風長歌舒了口氣,將方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他問道:“蘇大姐見多識廣,知道這黑色的咒文到底是什麼嗎?”
“這是言咒啊!”蘇流紫驚詫道,“施術者在它舌根上下了言咒,一旦它要說出某個禁忌的話題,這言咒就會發動,將它炸成碎片!”
侯不憂叫道:“這麼說,這施咒的人便是——”
“不錯,定然是元闕仲了!”蘇流紫的麵色凝重,“他一定猜到若是這些凶獸被人俘虜,就會被逼問這問題,一旦它們試圖說出同伴的天賦神通,就會被生生炸死。而這突然的爆炸,說不準還可以陰俘虜它們的人一把。”
“好歹毒的元闕仲!”風長歌握緊了拳,“他竟然不把自己屬下的性命放在眼裏!看獨俗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此咒!”
蘇流紫眯起了眼睛,她想了一想,道:“那獨俗並非真心為元闕仲賣命是麼?”
“不錯,看它那樣子,問什麼答什麼,絕非元闕仲的死忠,也根本不把什麼妖族大業放在心中的。”風長歌道,“它說那一眾凶獸都是這般,隻是懾服於元闕仲的修為,並非真心跟隨。”
“這倒更加印證了我們的猜測。”蘇流紫輕笑起來,“元闕仲身為上古妖王,不可能禦下如此不嚴。若是他真心想要複辟妖族,必然會巧施手段,將這幫凶獸掌握在手中。眼下他隻是用武力懾服,顯然隻是想要把它們當做炮灰隨便消耗,自己另有目的。”
“它還說過,元闕仲昨天便將它們派來此處。”風長歌沉聲道,“元闕仲竟然知道我們大概的進攻時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暴露的?”
“這倒不奇怪......”蘇流紫想了一想,“他手段很多,說不準有什麼秘法窺知了這一切。而且,我們要攻打空巢山的南麓,同時蒼巍也會派出一股力量攻打北麓,這兩方人馬同時出動,說不準就走漏了消息。”
這話一說,風長歌仿佛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心中陰影不禁加重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