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第一次感覺肚子飽飽的我,緊緊依偎在了母親溫暖的懷裏,聽著她講著以前的往事,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瓏祭噓噓的說道:“雖然父親沒有了音訊,大哥死了,二姐死了,三哥死了,就連親愛的小妹也死了,家裏隻剩下了母親和我,但是一切仿佛都沒有那麼糟糕了,我沉寂的內心第一生出了希望的感覺。”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才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場美夢罷了,嗬嗬......”瓏祭笑了笑,這笑容包含著幻想破碎的悲哀與絕望:“母親死了,懦弱的她用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從這白茫茫,冷冰冰的世界逃走了,原來昨天晚上所有的已一切,隻不過是內心愧疚的她對我的補償罷了。”
“當時的我就這麼呆呆的坐在了地上,母親雙腿時不時隨著呼嘯的寒風,再我麵前蕩來.....蕩去.....幸好天氣寒冷,屍體也不曾腐爛發臭,要不然我說不定就能看到一個完整的人在我麵前活生生的死去,發臭,腐爛,最後化為虛無。”
“不知為何,坐在母親的屍體旁,我突然想明白了母親為何沒有拿出最後一個窩窩頭,就連年僅五歲的我看到了這個窩窩頭表現的也是如此的不堪,更何況大哥,二姐,又或者是小妹?倒時候恐怕這個臨死前也保持著一絲溫馨的家庭,再也不複存在了吧?二姐,三哥恐怕也不是被這茫茫大雪所帶走了吧?人性的醜陋會在這間四處漏風的小屋裏盡顯無疑吧?”
這個三個或許是在問自己,又或許是再問羅真,然而答案明明就在心中觸手可及,羅真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麵對,因為這樣的結果是他無法接受與承認的。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我,突然發瘋了一般像外麵衝去,在這世界隻有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奔跑著,不知道前方是何處,也不知道家在哪裏,步伐越來越慢,身體越來越冷,最後終於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
瓏祭的雙眸突然猛地睜大,精致的小臉猙獰的扭曲寄來,聲嘶力竭的呐喊道:“我恨父親,出去了便再也沒歸來,讓我從希望到絕望的父親,我恨母親,拋下了我懦弱的選擇了死亡,讓我又一次陷入深深絕望的母親,可是我更恨這片永無止境的大雪,是它毀掉了一切,破滅了我的所有。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的元凶隻不過是昆侖與瓊池的大戰,兩個門派,幾十個人之間的糾紛罷了!”
“所以。”瓏祭冷冷一笑,用帶著刻苦銘心仇恨·的語氣說道:“我恨透了這世上一切的能力者。”
“當時的我躺在了雪地上,渾身冰冷,意識模糊,心中帶著莫名的解脫感,眼看就要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瓏祭抬頭凝視著羅真,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悲傷,沒有了痛苦,隻有深深的愛意:“是哥哥,把瓏祭從雪中救了起來,瓏祭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當時在我耳旁說的那句話。”
“你願意活下去嗎?你願意背負著這沉重的包袱活下來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便讓你活下去,如果你想解脫的話,我便讓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