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糾結,該把這篇字句歸入哪個係列?有草木、有茶湯、在霧山,任中納入手劄中霧山、草木、語茶哪個係列都可以,卻又都不完全。
罷了,還是歸入霧山係列吧。誰叫身在霧山,人在此間呢。這座國度深處西南地區的山水城市,已然成了第二個家。
那日去拿快遞,拐彎走過香榭裏頭一處生有竹子的地方,天時微雨後,青石階上潤。在傍晚光景裏支起小小一方天地,倒是可人。
奈何溫涼手殘,留照不出它更多的美。當時正逢人稀,於是格外有些靜謐味道,在初入夏的時候,倒添一抹清涼。
不止是它,還有石壁上的青苔碧透,逼得人都有些難過——並不是因為悲傷苦惱,而是為那鮮麗的潤澤所攝,卻又移不走、搬不動。平添因為對美的貪婪而生的無奈。
至於拿完快遞回身看那園中草木扶疏間的石桌,又是另一種喟歎。浣浣花木光影裏,它若在星子裏滿身清氣,叫人有些入迷。要是放束花、或是沏壺茶在這裏,應當多些人間煙火的氣息,且一體渾然,歡悅愜然。
不過茶在屋裏,杯在屋裏,還是回屋裏去喝茶看書罷,真在這兒隻怕得招來蚊蟲叮咬,滿身紅點了。
香榭裏的池子是死水,好在並未什麼難聞的味兒。但是竹與樹倒映下來,水就也成了鏡子,枯枝敗葉混著,而人從小橋上過,偏過頭看過去,覺得有些獨特。
年歲時日就這麼過,天天月月見著,和這香榭越來越熟悉了,過些天氣睡蓮就會開花,想想真好,就更有得寫了。
至於昨夜在茶店喝到的竹葉青,此刻反而不想多說,就放到下回吧。
一壺綠、一杯紅,言語在茶中。又是另外的人事物情了。
茶湯裏畢竟情從不少、故事頗多。
二〇一八〇五一〇於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