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落雁刀劈下,聶天翊已經立下死誌,然而刀落到眼前,驀然停住,停在了半空中。
褚楚刀雙手一抬,收起寶刀,獰笑道:“想這麼容易就死了,老子偏不讓你如願。你不是想報仇嗎?不是想替陸正山一家人報仇嗎?不錯,你沒有找錯人,群雄圍攻陸家莊,就是老子一手策劃的,現在你知道了,但你能拿我怎麼樣?”
聶天翊冷笑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過是一條狗,是赫連衝的一條狗,若是沒有赫連衝,甚至是赫連空在後麵撐腰,給個天你做膽,你也不敢去招惹陸家莊。你算個什麼東西?赫連衝讓你跪著,你絕不敢站著,不要用那種想要殺人的眼光看著我,小爺不怕,若是你真有種,就去殺了赫連空的小徒弟,赫連衝的小師妹,你在江湖散播《太玄經》的陸家莊的消息就是她告訴我的。哼,諒你也沒那個勇氣。”
褚楚刀氣得簡直肺都要炸了,聶天翊這話正好戳中了他的痛腳,他雖然身為清河幫的幫主,但在赫連衝的眼裏,什麼都不是,赫連衝目空一切,從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正因如此,他才費勁心機,想要得到《太玄經》。
自從赫連衝口中得知遊天鴻已死的消息,一年多來,他一直在找尋聶天翊的下落,今天終於如願。可人是找到了,卻依然沒有辦法,這少年年紀雖小,骨頭卻硬,寧死不屈,縱然他百般引導,威逼利誘,都無濟於事,還遭他羞辱蔑視。
褚楚刀怒極反笑,道:“是,你說的一點不錯,若沒有赫連空在身後,老子絕對不敢去招惹陸家莊。陸正山的武功極高,是江湖中第一等的高手,我承認不是他對手,何況他背後還有一個武功絕世、內功外功俱臻登峰造極的遊天鴻。但是最終的結果呢?他們武功雖高,還不是全都死絕了?”
褚楚刀聲音猛然提高,狂笑道:“實話告訴你,陸正山最終是死在老子手裏,他被赫連空一掌震斷心脈,還剩著一口氣,是老子衝上前去,一刀砍下了他的頭顱。還有那個陸夫人,嘿嘿,容顏端麗,處處透著成熟少婦嫵媚的風情,真是個美人,隻可惜自盡了……哼,就算她死了,老子一樣扒下她的衣服,羞辱她,折磨她,讓她暴屍街頭。”
這一番話當然是假的,隻是褚楚刀為了刺激聶天翊,胡捏亂造的。實際上赫連空雖然出手狠辣無情,性情乖僻,終究是一代宗師,且敬重陸正山的勇氣,絕不會容許褚楚刀胡作非為,淩辱他們夫婦二人的屍身。
但聶天翊不知道,信以為真,這些話聽在耳中,當真是句句誅心。
聶天翊雙眼血紅,悲叫道:“陸伯伯,陸伯母,你們……你們死得好慘,你們死的好慘啊……我要為你們報仇,我要為你們報仇,啊……”極度的刺激激發出他體內潛藏的潛力,枯竭的真氣如枯木逢春,重新煥發出生機,蓬蓬勃勃的不可抑製,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開來……
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人體是一個巨大的寶庫,有著無盡的潛能,隻因自身的桎梏,一直被牢牢緊鎖,平時很難觸摸,需要人們一點一點去激發。
在逆境、困境中,這個寶庫更容易被激發。在生死關頭,一個腳有殘疾的人可以一躍三丈高,一個手無縛雞之人可背負千鈞,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強大的力量波動如巨浪般往四周蔓延,所有人都被這股氣勢給鎮住了心神,駭然往後退。褚楚刀更是臉色大變,再沒有一絲的囂張,不可思議的道:“練氣境巔峰?這不可能……”
不錯,正是練氣境巔峰!在誅心蝕骨般的言語刺激下、滔天的悲憤怨恨刺激下和生死絕境的刺激下,聶天翊衝破自身了的桎梏,激發出體內的潛能,不僅傷勢痊愈,修為盡複,且更上一層樓,一舉突破至練氣境巔峰,距離還神境也隻不過是一步之遙。
練氣境巔峰的修為,加上怪異無比、足以與先天真氣比肩的太玄真氣,聶天翊甚至可與還神境的二流高手一戰。
感受到聶天翊那強橫的氣勢,再想起他剛剛施展的怒潮十擊絕學,就算是處於巔峰狀態下,褚楚刀都沒把握能夠勝過眼前這個少年。此時身受重傷,更不必說,駭然往後退,退至人群中,一邊退一邊大喊:“段堂主、殷堂主等四大堂主呢?不是說在路上嗎?怎麼還沒到?”
“來人,快去找四大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