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們忙於尋找破案線索的時候,開膛手傑克又借著漆黑的夜色出現了。第二個被害人的妓女是安妮.奇普曼,被她的朋友叫做“黑安妮”。安妮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被害的時候她47歲了。
她沒有家,有錢的時候就在寄宿公寓的床上睡上一晚,不然就在街上四處遊蕩,尋找客人好賺點兒喝酒、吃飯和睡覺的錢。在19年前她嫁給一個叫約翰.奇普曼的馬車夫時,她的日子還過得去。
他們總共生了三個孩子,一個死於腦瘠膜炎,另一個殘疾了。孩子生病,再加上夫妻倆都有酗酒的問題,他們的婚姻破裂了。當約翰死後,安妮更是每況愈下。他給她的贍養費也沒有了,在精神上和經濟上,他的死亡都給了她沉重的打擊。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恢複過來。盡管精神抑鬱,並且經常受酗酒的困擾,一開始她還能靠做點兒女紅和賣花為生,但最終,盡管她身材肥胖,牙也沒有幾顆了,她還是不得不走上街頭去賣了。多數時候,她的脾氣都很好,但在她遇害前一個星期,為了搶奪一塊肥皂,她和另外一個女人打了起來,眼睛和胸口都受了傷。1888年9月7號那個星期五,安妮告訴她的女友愛米莉婭說她很不舒服。
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染上了肺結核。她說她得去賺點兒錢,不然當晚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9月8號淩晨大約2點鍾,半醉的安妮被從她住的寄宿公寓中給趕了出來,她得賺錢付她的床錢。
然而,就是在那天晚些時候,她被發現躺在離自己的寄宿公寓幾百米外的漢伯萊街29號的後院裏。這棟房子正對著斯派特市場。安妮被害那天夜裏,房子裏麵住著17個人,其中5個人的房間朝向謀殺現場。
旁邊的斯派特市場每天早上5點鍾開始營業,所以那天早上有很多人聚在漢伯萊街29號的門前等待市場開業。還有一些居民得在早上3點50出發去工作。圍繞著市場周圍,到處是拉貨的車輛。誰也不會想到凶犯會選擇在這樣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下手。
安妮的屍體是被一個叫約翰.戴維斯的車夫發現的。他和他的妻子以及三個孩子住在漢伯萊街29號。早上6點鍾剛過,去上班的他發現了安妮的屍體,並看到她的裙子被掀起到骨盆處。他急忙去找人幫忙,不久後,和兩個工人轉了回來。等警察來的時候,房子裏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
然而,蹊蹺的是,盡管當天太陽是在早上5點23分升起來的,並且在那個時候街上車來車往,房子裏有的人在案發當夜,還是開著窗戶睡的覺,卻沒有任何人聽到有什麼異常的聲音。也沒有人看到有誰身上沾有血跡或帶著武器。在安妮被害的後院裏,有一個水龍頭,但警察也沒有發現凶手有用它洗手或刀子的跡象。而且,凶手在天快亮的時候下手,也實在是太冒險了。
被警察叫來檢查屍體的醫生叫喬治.拜斯特.斐利普斯他是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在他的報告裏是這樣描述安妮的情況的:“我發現屍體仰麵躺在院子裏,左手放在左胸上,腿被曲起來,腳著地,膝蓋被彎向外側。
她的臉腫脹並朝向右側,舌頭也很腫脹,並突出前牙,但沒有伸到嘴唇外。她的小腸和一些其他的內髒器官被放在她的右肩上側,但並沒有完全和腹腔脫開。還有一部分內髒在左肩上,地上的血很多。
身體已經冷了,但在小腸下和身體內還有餘溫。四肢還沒有僵硬,但已經開始有僵硬的跡象。脖子被深深地割開了,傷口幾乎繞脖子一圈,但我注意到傷口的邊緣都不整齊。安妮的腹腔完全被打開了。小腸部分被拉出體外,放在屍體的肩頭。在盆腔內,子宮和附件以及2/3的膀胱都被割走了。
這些器官沒法找到。這些部分的刀法精準,避開了直腸,而且對陰道的切口也很低,避免了傷及子宮頸。很顯然,這是由一個有一定的解剖學經驗的人幹的。”
根據斐力普斯醫生的估計,安妮.奇普曼大概已經死亡有兩個小時了。周圍的居民都沒有聽見響動的原因,可能是她先被勒昏了,並馬上被割開了喉嚨。她就是在被發現的地方殺害的。盡管沒有跡象表明安妮曾經反抗過,但斐力普斯醫生在安妮的腳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安妮的口袋裏顯然曾裝過一塊布,一把梳子和一個小牙刷,這些東西都被整齊地擺在她的腳邊。
在她的頭旁邊還發現了一個信封,裏麵有兩片藥。在信封的背麵有薩西克斯兵團的字樣。有一個大寫的字母m在信的上角,下麵還有sp兩個手寫的字母。郵戳上的日期是1888年8月23日,頓爾沃。在院子附近的垃圾裏還發現了一個皮圍裙。
後來,在聽證會上,斐力普斯醫生更為詳細地描述了可能發生過的殘暴行為。凶犯拉住安妮的下頜,用盡力氣試圖割下她的頭,但沒有成功,安妮就是這樣喪命的。至於被剖開的腹部則是在安妮死亡以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