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過後,也迎來了最傷感的時候,有聚有散,今日的相聚意味著明日的別離,分別的痛苦和憂愁像潮水一樣湧來,而且是一個浪頭高過一個浪頭,苦澀的滋味漫過心扉。
大個子和矮冬瓜先走了,隨著呼嘯的火車汽笛聲遠去,矮冬瓜隨大個子一起南下去浙江,大個子還是在之前實習的那所學校當體育老師,他在外麵租了個房子,先安頓好,然後再領矮冬瓜去當地的人才市場去找工作。
明天老鼠也要走了,公司通知他明天早上報到上班了,老鼠準備提早趕去,給人家留個好印象。畢竟是要走上社會,自食其力了,再也不能像之前那麼的懶惰,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
不過阿凱開玩笑的說:“就你長成那個磕磣樣,還能給人家留什麼好印象。”玩笑歸玩笑,老鼠明天就要正式擁有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那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今天晚上,老鼠在順福苑擺了一桌,難得的大方豁達。一張桌子圍著十幾號人,除了寢室裏的幾個人和各自的女朋友,廖飛領著他女朋友阿樂也來了,還有胖子張和關欣亭,鄭子明也帶了一個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他的第幾號女友,還有邢胖子和郝巧。
酒過三巡,大家哭著笑著,老鼠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別樣的精神煥發。今天他是“豬腳”,自然喝的有點高了,眼鏡斜掛在高高的鼻梁上,摟這身邊的阿凱有些說胡話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在意,也許這也是大學生涯裏,大家相聚在一起,最後一次放縱了吧!
廖飛和阿樂過幾天也準備走了,他們被同一所醫院給錄用了。相對祥子來說,他們兩人還算比較幸運,畢業後還能在一起。沒有麵臨著畢業了,愛情向左,我向右的境地。
畢業了,祥子麵對著前途的茫然,甚是不安。也麵臨著和韓婷的分別。韓婷她是本科,還有一年才能畢業。
韓婷這幾天也是憂愁的很,她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她不知道她和祥子的愛情能不能開花結果,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她有點害怕,害怕祥子這一走,就走出了她的世界。
胖子張這個時候醉醺醺的端著酒杯來到祥子身邊拉張凳子坐下,那張胖臉,油光發亮,笑道:“來,兄弟,咱倆走一個。”
“來!”祥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白酒的毒辣順著喉嚨下去,讓祥子忍不住的咬了咬牙。
胖子張麵臨著和祥子相同的境地,他也沒找到工作,目前也是前途未卜,一籌莫展。而他的女朋友關欣亭在找了一家在本地響當當的公司當秘書。那天的校園招聘會上,胖子張也想應聘到這家公司,沒想到的是,那招聘人員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說,你長的這麼胖,不符合我們公司形象。媽的!胖子張一聽不樂意了,你他娘的我長這麼胖怎麼了,我樂意,你管的著嘛,你娘的還以貌取人,我他娘的我還不幹了。說完,就把手裏那一疊簡曆砸在對方的臉上。
關欣亭一看胖子張沒應聘上,反倒還被對方羞辱了一番。安慰胖子張說:“什麼破公司,我也不去了。”
胖子張知道,其實關欣亭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有點不舍的,畢竟這家公司是本地比較有名氣的公司,而且還和關欣亭所學的專業對口,這一點就很難得了,這叫學有所用。現在有很多大學生走上社會,做的職業和自己學的專業根本就是南轅北轍,成了兩碼事。而且這家公司的待遇還不錯,比較有前途和發展空間。
胖子張笑嘻嘻的說道:“我沒事,你好不容易找了個對口的工作,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你給我幹,而且要給我幹好了,等將來有一天爬到今天那羞辱我的人頭上,然後領著我,告訴他,胖子怎麼了,我找的老公就是這個胖子,然後把他開了,讓他滾蛋,給我出口氣。”
“行!”關欣亭笑道。
關欣亭在本地找到了工作,胖子張也不想離開她,就打算過兩天去本地的人才市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稱心如願的工作。
胖子張和祥子喝了幾杯,臉紅的泛光,打了酒嗝,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了,低聲對祥子說道:“祥···祥哥,你···你···知不知道王穎家出了事吧?”
祥子一愣,疑惑道:“王穎,出了什麼事?”
“嘿嘿···”胖子張醉醺醺的笑道,“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王社長當初突然退出社團,據說是為了你,我說怎麼可能呢。”
“你還沒說王穎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呐?”祥子著急道。
“她媽死了!”
胖子張的一句話像大冬天的一個冰窟窿,讓祥子一下子跌了進去,無法呼吸,無法逃脫,也無法相信。
“你說什麼,王穎她媽出世了,你聽誰說的。”祥子震驚道。
“是聽我們文學社的一個社員說的,說前社長王穎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她母親過世了,對她打擊很大······”胖子張嘀嘀咕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