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阿凱從人才市場疲憊不堪的出來了,一身汗水。頭發濕漉漉的,一出來就直呼吃不消。
在外麵休息了一會,兩人找了間小館子,炒了兩個菜。
“你上午去了那家台資企業,怎麼樣?”阿凱問道。
“通知我明天去上班。”祥子道。
“那好啊!”阿凱長籲一口氣,笑道。
祥子明天要去上班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這就要分開了。兩個孤獨的人,現在走了一個,留下阿凱一個人,就更孤獨了。那間破舊的出租房也許明晚就隻有阿凱一個人獨守了。
“老板,來兩瓶啤酒。”阿凱喊道。
“別,你下午還有麵試呐。”祥子勸阻道。
“就一瓶啤酒,沒事,你找到工作了,高興高興。”阿凱說道。
祥子沒有在阻攔,菜炒好了,酒上來了。阿凱首先倒了滿滿兩杯,說道:“來!慶祝你找到工作了,開了好頭。”
“那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你這個尾也要當好了。”祥子笑道。
“去你的,就我們兩個人,一個頭,一個尾,身子都沒了。”阿凱哈哈笑道。
一杯啤酒下肚,分外爽快。阿凱嘖嘖嘴,經過一個上午的體力消耗,是真餓了。吃了三碗飯,喝了一瓶啤酒。
酒足飯飽之後,阿凱打了個飽嗝,說道:“下午還有麵試,不然再陪你喝。”
“省著點吧,咱兜裏的銀子也不多了。”祥子說道。
祥子第一次說出這麼寒酸的話,從小到大,沒錢了,向父母伸手要。你不能說,現在出來自食其力了,你還找父母要錢,你也沒那個臉啊。
阿凱嗬嗬笑道:“咱倆馬上就要分開了,這酒咱得喝,得往死裏喝,今天晚上等我回來,這錢不能省。再說,你不是有工作了嘛,你一工作,那不就有錢了嘛,要是兄弟以後落魄街頭,還要靠你救濟救濟。”
“行行行,今晚等你回來,咱倆一醉方休。”祥子笑道。
“對!這才像話。”
兩人出了館子,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無聊的看著麵前人來人往的身影,兩個人就像兩個傻子似的。
麵前走過的人,好像都顯得很匆忙,每個人都像按了快進鍵,進入快節奏的步伐。而他們兩個就像兩個異類,身處在這快節奏之中。
唯一與他們相適宜的隻有不遠處的幾隻鴿子,它們在閑庭信步的覓食,不慌不忙。城市的喧鬧與來往的人群並沒有驚擾它們,它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喧鬧和繁華,祥子覺得它們比自己還要適應這裏,它們已經把根紮在了這座城市。
小憩一會,阿凱身上那件濕透的襯衫已經在微風和高溫作用下,幹了,不過卻帶著一股子汗臭味。
阿凱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下午麵試那家公司的路線,查好之後,就走了。
祥子同阿凱分開後,就坐著公交回去,回到那間破舊的出租屋。把自己的髒衣服洗了洗,東西收拾好。明天就要走了,帶著些許期待。
祥子看了看這間破屋子,心裏頓時湧上一個念頭:我離開這之後,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祥子一個人孤單無聊的坐在床上,翻著手機相冊,看著那些過往的照片,笑容不由自主的爬在了臉上,祥子有些想他們了,嘮叨的父母,可人的韓婷,賊頭賊腦的老鼠,還有始亂終棄的萬偉······
還有很多人,他們的笑容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那些過往的歲月,那些笑著哭著的日子,那些讓人難以忘懷的過往,像影片在腦海中播放著。
祥子真的有點想他們了,想的有點想哭。
說到萬偉始亂終棄,是因為他和柳如夢又分手了,他前不久打來電話找祥子和阿凱訴苦。
這個時候的祥子和阿凱正在為麵包而努力,作為富二代的他,手握麵包,卻在他倆麵前訴說著失去愛情的痛苦。殊不知這也是一種炫耀。
所以祥子和阿凱懷著一種仇富心理,對他的言論進行了狂轟濫炸似的抨擊,讓他飽受傷害。
祥子看完相冊,長歎一口氣,惆悵之情把自己困在這幾平米的屋子裏,感情又有些泛濫了。
祥子把這幾平米的小窩打掃了一下,也算臨走時,為阿凱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打掃以後,在這個房間感覺一個人有些憋屈,祥子下樓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來到這裏近一個星期了,也就在這間出租屋方圓三百米內活動。三百米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祥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