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溫身披一件薄紗,赤腳走在蘭溪宮的地毯上。她精致的臉蛋上有些許著急。那日她將龍心逼下瀑布,願意是想讓聶洛秦死心,未曾想他居然會隨著那個賤女人跳下去。
她的心中換亂不已。那日宣布了捏遠行掌管國事。她以為過兩天,聶遠行就會來求她。畢竟那隻是口頭說的,還缺乏詔書。
捏遠行對皇位的野心,從不隱瞞,她不以為,他可以冷靜多久。但這次,她猜錯了。捏遠行在龍心消失的第二日,便也消失了。
她派去的人,幾日來都未曾有消息。而她懷中的藥丸,原是一個人服用的量,此刻還要喂那個廢物皇帝,僅僅還能維持兩天了。她在宮中交集的走著,即使捏遠行不見了,她還有後路。
那就是闕赫。自從族長被姬月眉害死之後,他這個唯一繼承人,因為姬月眉從中作梗一直沒坐上族長之位。
想到這裏,她放肆的笑了起來。如今,她掌握著最強的國家與民族的帝王之位,還有哪個女人,有她這樣的無上榮光。
所以,在幾日前,她就已經讓姬月眉身邊的男人,喂她吃下了她自己的蠱毒。想要害她林溫溫的人,她絕對不會讓她有好下場。
隨後修書一封,讓人傳給闕赫。她相信,就在今日,闕赫那裏一定會有回應。若是得了他的勢力,讓姬月眉交出解藥,那麼她就是晉瀝皇朝,唯一的女王。
“皇後娘娘。有赤霄使者求見。”宮人在門外小聲的通報著。
自那日皇上冊封娘娘為後,便再也沒有離開她的宮殿。
就連朝中的大小事,都一並遞了折子送往七王爺府中。
宮人們紛紛在議論,皇上這是要退隱,將皇位傳給聶遠行了。
“快傳。”林溫溫知道是闕赫的人,驚喜之色不覺流露。闕赫對她,是沒什麼好感,但是近日,她要助他成為赤霄的王,沒有人,會拒絕與自己利益有益的事。她的嘴角勾起,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宮人卻在此刻犯了難。莫要說是深夜在後宮中節儉一個外族的使者,就是白日,與男子接觸,也是於理不合的。但皇後娘娘的命令,她又不得不聽,幾番思索之下,她囁嚅的開口。“皇後娘娘,後宮,暗律是不能接見男子的。”
林溫溫看著眼前的宮人,難道她以為她不知道這道理?
今日,在這宮中,可以一手遮天的人,是她。
揚起手,在宮人的麵頰上狠狠甩下,“幾時輪到你來教訓本宮,我說宣。”
連個小小宮人,都敢跟她作對。
林溫溫重新開口。“來人,給我將她按住,半身打殘,然後拉到各宮門口,叫這些宮人們都看看,不把主子放在眼中賤奴婢是什麼下場。不要打死,不要讓她昏迷,保持清醒,體驗本宮賞賜給她的恩澤。”
“是,皇後娘娘。”另一個宮人雖然心中忌憚,卻不敢再為她求情。隻得看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姐妹。匆匆去往宮外,將那使者通傳進來。
“皇後娘娘。”鐵達站定在林溫溫之下的台階上。他今日,是奉命,來給林溫溫送信的。
林溫溫急於知道闕赫的回答,對他喊道:“將書信拿來給我。”
“母後,這麼晚了,兒臣想知道,為何您還不休息?”聶遠行一身雲紋衣裳,身後是上百精兵。他原就與聶洛秦的俊美相當。此刻這身衣裳更是映襯的他星眉朗目,高束的發飾,露出額頭,劍眉斜飛入鬢。若是聶洛秦是多情邪魅的俊美,他便是深沉厚重的大氣。仿若天生的帝王,隻一眼,便叫人再不敢有半點莽撞。
林溫溫訝異於今日才發現他的帥氣,卻並沒在意多久。這個男人,平日就是一副軟柿子的樣子。如今她都跟他父皇在一起了,不還是好好地麼?
想到此,她放下心來,重新掛起鄙夷的表情。“怎麼?皇後的事你做兒子的也想管麼?”帶著諷刺,她不屑的看著他,她就不信,這個男人有什麼法子對她。
“聽聞你有書信要交給皇後娘娘。可否給我一看?”聶遠行對站在林溫溫下邊台階上的鐵達詢問著。卻並不是真的詢問,而是告訴他,若是不給,今日這上百精兵,就要他屍骨無存。
“我看你敢?”林溫溫害怕她找闕赫的事情暴露,當下著急起來。她站在鐵達前邊,試圖阻止聶遠行靠近鐵達。
此刻,聶遠行眼中迸射出精光,他對這個女人,早就不耐了。若不是為了兵符,他根本不會容許她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