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紫竹林,寺廟(1 / 2)

柳苑城十裏外的一塊不為人知地帶出了件怪事,漫漫的山林莫名其妙長出一大片紫竹林,林中有一戶人家,哦,不對,準確來說是一個破爛寺廟。與世隔絕的寺廟簡陋不堪,近乎與平民磚瓦房無異,隻不過多了一尊無頭佛像而已,常年無香火,無人問津此地,因為紫竹林外邊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凶險之地。

廟裏有三口,一僧一小,外加一頭黑豹。

僧人法號戒空,真名不知,邋遢至極,更是無賴至極吝嗇至極,汗臭味熏天刺鼻,夏日蚊蟲凡是趨近三米之內全部暴斃,且好色,有色心沒色膽,好吃,酒肉無忌,慵懶,懶到有一次廟裏空剩他一人之時恰逢柴火燒盡,直接將寺廟牌匾劈了當柴燒。戒空常常叫與他同居的那位小的去柳苑城幹一些偷雞摸狗的讓人抓狂事情,閑來無事捧著封麵貼著《八十誦律大毗尼藏》內容卻是《鴛鴦戲玲瓏》的豔情禁書,看得津津有味,一臉賊尼瑪的猥瑣樣,隻差沒脫褲子弄拂塵了。

小的叫聶莊,十五束發之年,無親無故,唯一可謂親人的就是破廟裏的戒空和那隻烏漆馬黑的豹子了,打從他的記憶深處出現最為深刻的人影尋覓來尋覓去的也就隻有戒空臭和尚和黑豹罷了。起初“初來乍到”的聶莊無時無刻不在戒空和尚的安排下在鬼門關徘徊,先從過著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生活,砍千年大樹劈柴,攀爬峭壁摘野果藥材,腰係藤蔓托著上千斤的巨石隻為給戒空做一張石床和一個火灶,直教聶莊想跳崖自殺一了了之,不過還是忍住了。

聶莊曾好奇問過自己的身世來曆,不過問過一遍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問第二次了:

“喂,禿驢,我爹娘是誰你知道不?”

“不知啊。”

“那我怎麼來的?!”

“撿的唄。”

“真的?”

“哦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得了得了,就你那樣兒還出家人?你見過有出家人跟你一樣不去化緣的麼?有像你成天看禁書的嗎?還有,有哪個和尚會把自己寺廟門口牌匾給劈了當柴燒的?再瞧瞧,你身上袈裟打從我認識你那天起就沒換過,肯定是從哪兒偷來的。”

“造反了?”

“……”

“誒,你給我說說我的名字誰取的,成不成?”

“你腦袋被驢踢了?當然是老衲取的!”

“真的?”

“廢話!老衲一言駟馬難追。”

“嘁,死馬還差不多…”

“嗯?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沒沒,沒說什麼,您老聽錯了。”

“對了,我再問一下。”

“有屁快放,別打擾我看書的雅興。嘖嘖,這書中小娘子賊娘的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柳苑城花魁那般俏……”

“……你看看咱們過的這麼窮酸,當初為何不把我托付給稍微富裕點的人家得了?”

“把你扯大當然有用啊,既可以幫我打理雜務,又可以幫我辦點不時之需,嘿嘿,你說是不是?好了好了,別在這裏瞎叨叨了,快去打掃寺廟。”

“我日你仙人板板啊,去年的今天就是我開始打掃,今年還我?說好的,該你打掃了,而且砍柴那些也是你的事了。哎哎哎哎,瞪我幹啥子,約法三章過的啊,你可別抵賴,別仗著本事高年齡大就老氣橫秋。”

“……”

不過後來反倒是聶莊先前想跳崖的“願望”讓戒空和尚給實現嘍。

一段時間後,戒空和尚傳授了一些入門粗略功法給聶莊修習,還未等到聶莊習至大成,前者很“慷慨”地拎起後者往破廟後不遠處的一懸崖走去,懸崖下方凶險萬分,隨手把聶莊給扔了下去,也不管是死是活,隻要聶莊爬回來一次,身上的傷勢康複得差不多了,繼續扔,屢試不爽,不亦樂乎。

再到後麵,聶莊厚著臉皮再問戒空討要一門上乘好點的功法,經過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好話說盡的千百種手段,這才讓吝嗇至極的戒空老和尚很不情願地傳授給聶莊一門叫《千影神行術》的功法,猶如割肉般心疼的戒空老和尚他老人家可是實實在在抱著梁柱痛哭了一天。

黑豹被取名黑雉,是戒空豢養的家畜,可這家畜有點不一般,身長二丈高近乎一丈,戒空隻說它是當年好心救下的小黑豹,誰知養著養著長成這樣,估摸著以後有機會再見到爹娘可能連他爹他娘都不認得兒。後來這話被黑雉得知,活生生追了嚇得屁股尿流的戒空滿山遍野整整一天一夜才消氣。雉,野雞,緣於其喜好吃野雞才被取的。曾幾次從凶殘的惡獸口中救下過當初“初來乍到”的聶莊幾次,聶莊感恩圖報,烤了幾隻叫花雞給黑雉嚐嚐鮮,結果便一發不可收拾,常常纏著聶莊不放,後來不知咋地一人一豹就混熟了。隻要聶莊和黑雉在一起對戒空指指點點嘀嘀咕咕,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戒空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