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很冷嗎?”
小白羚在自己的房間裏瑟瑟發抖,看著來人搖搖頭:“不,我不冷。少將你還是出去吧,這裏可是我的閨房。”皓天翊兒沒說話,卻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過來。“哎呦。”懷裏的人兒嬌呼,伸手揉了揉撞疼的鼻尖,抬起眼簾,一雙清透的眼睛直直的望著皓天翊兒,不卑,不亢。如今小白羚一身素紗衣,一張素顏,一雙眸也如素花般清明,卻是不由分說的小小向後退一步,撤離他的懷抱,不著痕跡的拂掉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一低頭,算是一禮,“少將閣下。謝謝你。”抬眼間走出兩丈遠。“等等啊。”皓天翊兒忽然叫住她,翩翩然把她扳了回來:“公主殿下在外麵的戰營裏可不能有公主性子,那麼就叫你姑娘吧,姑娘,是很不舒服嗎?”語不清不重,還帶著溫柔。小白羚真的不想看到這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人,準備提起自己的裙擺走開:“我在這裏不是公主,我至少也是一個小姑娘吧,讓我走。”
“姑娘,請留步。”皓天翊兒饒有興趣的看著現在的小白羚,溫和的笑道,“明日啟程回京城去,高興嗎?”小白羚微微一愣,要回去了?行啊,我正想著回去呢!小白羚點點頭,笑了一下:“高興。”
門外傳來一聲:“南宮洞主到。”隻見她白皙的尖下巴,身穿一件石榴紅刺繡鑲邊淨麵直領小變色長袍,逶迤拖地板岩灰提花連珠團花錦紋錦裙,身披杏黃底萬字不斷頭紋單羅紗。濃密柔潤的黑發,頭綰風流別致天鸞簪,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攢銀絲聚寶盆花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腰係如意流蘇腰帶,上麵掛著一個素紋荷包,腳上穿的是金絲線繡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繡花鞋,整個人清麗絕俗天姿國色。女子微微停了一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笑道,“你們在幹嘛,在秀恩愛吧。”皓天翊兒轉眼看著正偷笑的小白羚,眼色一冷,手一揮,正打在她頭上,“別笑了,小心我讓人扣你的好吃的。”小白羚幹笑了兩聲,“我可是皇室的四公主,慕雪絨。”
“慕雪絨?”他心裏陡然一顫,恍恍惚惚間笑了起來:“公主殿下我早就知道了。”“你肯定是喝多了。”小白羚點點頭,“你走。”她堅定的看著他,“不要再來了。現在就走。”
皓天翊兒忽然冷笑一聲,不以為意的撇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啊,我跟殿下可是沒說過幾句話,在說這裏可是戰營,幹嘛。”小白羚卻狠狠的甩開他抓著自己的手,從鼻腔裏發出一種低沉不屑的輕哼。這種蔑視令他不覺緊了緊眉頭,還是淒淒然離開了。
“怎麼,你也會吃閉門羹?”元香走過來竟然一直趕到這裏開她的玩笑,一副看好戲的笑,小白羚心裏怒火難耐,立即惡向膽邊生:“南宮洞主說笑了。”南宮元香搖了搖頭,走了。次日一大早,大家上路回了京城。半路上微風拂麵,小白羚的心情好了一些。“公主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南宮元香笑道。皓天翊兒扭頭看了看小白羚,點點頭:“好久沒見他笑過了啊。不容易呢!”突然,一道銀光閃過,白色光芒在紅木扶手上一點,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直奔向他三人!“小心!”皓天翊兒急忙拉了小白羚一把,然而那飛來的是一隻飛鏢,尖上抹著劇毒,“噗”深深地紮入了他的右肩膀。“啊!”小白羚急急忙忙的扶住他,大家匆匆閃進了一座山洞旁安營紮寨休息下來。
小白羚幾乎要痛哭,終於放下了複仇帶來的如履薄冰,終讓愛濃縮成眼前的一抹血色。隻是,這一切來的太晚,她,還是累了。眼前這個令她痛恨入骨的人,卻又心心念念的人,終於讓她成為了傾心與他的人。半空中撚起藥草來,研磨出世態炎涼:“翊兒閣下,我……”皓天翊兒苦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沒事就好了。”大夫很快過來進行解毒了,藥香彌漫中,小白羚獨自一個人來到外麵熬藥。
忽然,一雙玉手伸了過來,接過她手裏的水碗:“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對嗎?”語畢後一飲而盡。隻見她可愛的杏仁小臉白裏透紅,身穿一件淺啡底撒花萬字不斷頭紋浣花錦交領窄袖對襟長袍,逶迤拖地淡黃底三鑲盤金折枝花卉子裙,身披刺繡鑲邊連珠團花錦紋煙紗素軟緞。烏黑亮澤的批肩長發,頭綰風流別致圓翻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棱花荊枝篦,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金鑲九龍戲珠手鐲,腰係腰封,上麵掛著一個繡白鶴展翅的香囊,腳上穿的是繡梅花月牙睡鞋,整個人耀如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