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姓雨的縣令家卻翩翩出了事,全家因為叛逆罪名被炒家,而女兒雨蕙被流放千裏之外,卻被一個男子救走了,救到了馬車上,說是要帶她進宮。
雨蕙閉了眼靜靜安坐在馬車內,聽著車外馬蹄聲和繁華喧鬧的街市聲,心情竟然越來越緊張,絲毫不能平靜下來的。進了宮門,宮裏果然是容華亮麗,畫橋流水,綠柳成蔭,穿著一模一樣的粉色宮女裝的宮女們插著簡潔明麗的珠花,拎著各種燈籠和扇子一路走著。男子帶著雨蕙來到了一座宮殿前,宮殿朱紅色的大柱子頂起明黃的飛簷,掛著紅色的燈籠,一扇扇雕花木門讓雨蕙大開眼界。
“這裏是明春苑,宮女們住的地方。我也無能為力,隻能讓你先做一名宮女,委屈你了。”男子說著,遞給她一身衣服。是和那些宮女們一模一樣的粉色宮裝,一雙粉底鞋子,還有一隻珠花釵,都很是樸素。
雨蕙搖搖頭:“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你為何要這麼幫我?”“雨蕙,如果你能好好的,在宮裏就是最好的。讓林嬤嬤教你,她是我的一個故友。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我該走了。”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雨蕙張了張口,忽然發現自己不知該說點什麼。玄黑色身影慢慢消失了。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嬤嬤梳著婦人發髻,穿著樸素綠色宮裝,慢慢走了過來,輕聲問道:“你是,雨蕙姑娘嗎?”聲音充滿友善。雨蕙急忙回過神:“是啊,您是?”“我是林燕,是宮裏的長宮女,你叫我林嬤嬤就好,以後在宮裏住著了,也是挺不錯的。”林嬤嬤說,“太師沒跟你說嗎?”“太傅?”雨蕙看著她。
“是啊,他是傅太師傅文,你不知道?平時沒事做就寫寫詩文,後來調到皇帝身邊,還是皇帝讓他去尋幾個宮女來的。”林嬤嬤講著,“咱們皇上今年才滿十九歲啊,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帝王了。雨蕙姑娘若是有幸見到……”
“不,我不甘一輩子做宮女,我要做妃子!”雨蕙咬了咬下唇,說。林嬤嬤驚訝的張開嘴,看看她的眼睛。黑色有如葡萄的瞳孔裏充滿了堅決。
“是啊,雨蕙姑娘身世畢竟……”林嬤嬤長長歎了口氣,“唉,既然這樣,那,你看看這個吧!”
說著遞過來一張翻了黃的卷軸。雨蕙輕輕打開,竟然是後宮嬪妃位分表!
字字金鉤銀華,卻像刀子一樣刻進了她的心裏。
“這是誰留下來的,不清楚了,在這明春苑幾千個宮女,沒有幾個能上去的。”林嬤嬤說著,收拾著屋子:“姑娘就住在這裏吧!”“林嬤嬤,謝謝你,不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上去了,我不會忘記您的!”雨蕙把卷軸抱在了胸前。“那就托姑娘的福。”林嬤嬤笑了一下,手腳麻利。
“澆花!”雨蕙挽起袖子抬水壺,然而裝了一大滿壺的水,雨蕙根本提不動,小臉漲得通紅。“哎呀我說大小姐。”林嬤嬤說,“你這樣提到什麼時候去呀!我來吧!”說著一把提起水壺就澆花起來。“擦幹淨桌子!”“掃掃地!”“清理燈籠!”
林嬤嬤拿來紅藥水:“姑娘的細嫩雙手一看就是沒幹過活兒的……來來來,都磨出水泡了。”雨蕙看著藥水抹在傷口上,忽然有了想哭的衝動,在自己家裏除了姐姐,沒人這麼關心過自己了。
林嬤嬤像看著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一樣關切的說:“沒事了。”雨蕙抬起潮濕的雙眼:“林嬤嬤…..”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每天都有一大堆的活兒等著雨蕙去幹。雨蕙累的每天一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夢裏還會回到家鄉,那個美麗的小鄉村,還有那一日自己的生辰,在廳內跳舞的雨蕙,在青樓差點淪落煙花之地的雨蕙……
“姑娘,快來,你有主子啦!”
“呃?”雨蕙每天都睡得很死,林嬤嬤左推右推終於把她推醒了。她急忙擦擦睡意惺忪的臉:“什麼?”“宮裏風頭正盛的瑤賢妃娘娘要挑選宮女的,你去吧……這樣,你還好……還有機會麵聖……去吧!”林嬤嬤說著。雨蕙睜大了眼睛:“啊,真的?”
“對。這幾天受苦了,去了那兒……姑娘見機行事吧。”林嬤嬤說,眼神很是溫柔的看著雨蕙。雨蕙一骨碌爬了起來,揪著自己的衣服:“林嬤嬤,知遇之恩難以為報,今生今世定不相忘!”林嬤嬤擺擺手:“好啦好啦,這些華麗的辭藻我還是聽不大懂,姑娘趕緊出發吧。”雨蕙點點頭:“林嬤嬤……”“快走快走!”林嬤嬤說著,將她和幾個其他的宮女一起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