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好像很受好評,我正在看呢。”鄒子念最近受卓爾和言晏的影響,開始喜歡上推理小說。
“講什麼的?”呼延問。
“一個少女分屍了她的五個姐妹,啊,遭了……”言晏停住了錘子。
“怎麼了?”鄒子念以為切魚時出了什麼錯,連忙問到。
“嗬嗬,他不小心劇透了凶手是雪子。”卓爾說,她挽起了袖子準備加入戰局。
“啊!我恨你!”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的鄒子念聽卓爾這麼一說才理解言晏那句話,鄒子念衝過去搖晃言晏的肩膀。
“我可沒說是六個女孩裏的誰啊,是卓爾說的。”
“哼,你們倆都這麼腹黑,如果跟別人一起肯定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言晏繼續敲著魚,不敢接過話頭,卓爾上次製止了他的表白,到現在他還覺得一頭霧水。到底那是拒絕還是拖延?他還應該再努力一次嗎?
“我們單著是影響世界和平了嗎?你自己春風得意了就到處湊合別人。”卓爾笑罵鄒子念。
鄒子聽到這句話臉色就有些怪怪的,冷冷說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掰了,低調點。那誰什麼時候來?我們這麼多人伺候他一個爺啊?”卓爾從來沒有看見過鄒子看見孟肖時的劍拔弩張,對鄒子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啊,眼紅妹妹都成雙成對了自己還單身吧,子念你別理他,大齡男青年都扭曲。”言晏笑著說到。
鄒子念瞪圓了眼睛,本來想回嘴,但想到今天大家難得又齊聚,等會兒孟肖還要和他們第一次見麵呢,不想破壞了大家的心情。
“這麼小個廚房擠滿了人,回身的地兒都沒有了,子念,我們去客廳擇菜吧。”卓爾大概看出了局勢,趕緊把鄒子念拉走。
桌上言晏的電腦開著,鄒子念打開他裝音樂的文件夾,點了隨機播放,一首《creep》響起。
“這什麼歌?挺好聽的。”
“radiohead的《creep》。”
“我知道,就考考你,要不我說你們倆配呢,口味都像。”
“別說我了,重色輕友,最近老不見你人影。鄒子人挺自來熟的呀,怎麼對孟肖這樣?”
“他?嫌貧愛富唄。”鄒子念皺眉說到,想起上周和鄒子的不愉快。
鄒子專程去師大找子念說:“孟肖就一高中畢業打工小弟,你真的覺得你們倆有未來嗎?”
“你憑什麼瞧不起他?孟肖自己養活自己,還照顧生病的姐姐,你呢?二十多歲人了連兼職都沒做過,整天就知道打籃球打、DOTA,你最揪心的事就是喬美媛給你白眼了吧?你活該被她耍得團團轉!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孟肖?”
鄒子念提喬美媛就是為了刺激鄒子,鄒子果然被戳中要穴,氣急了:“鄒子念,你腦筋就是那麼簡單,你想想你一個月花多少錢?你剛買那件小熊維尼的大衣就兩千多,還是打了折的。孟肖一個奶茶店小弟一個月賺多少錢?”
“總之,你沒資格說三道四。”鄒子念轉頭就走,因為她無言以對。
他們的對話就這樣不了了之,從小到大吵過很多次架,甚至還經常動手“火並”。兄妹倆都是又直又火熱的性子,每次都會折騰到翻天覆地。幼時睡同一張床鄒子念都曾把鄒子擠下去摔到額頭腫起,但是每次吵完架別說隔夜,隔頓飯的功夫就又和好了。
這是他們最冷、最短促的一次爭執,卻也最難彌合。從那天之後他們一直沒說過話。
“牛腩在電熱鍋裏燉上了,還得且等呢。魚頭和酸菜也放到鍋裏熬著了,孟肖什麼時候來?他來了我們就下魚肉。”於默涵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問到,門一開一股水蒸氣就從她身後竄出,伴隨著酸菜魚湯的鮮香。
“好香啊!”聞到這個味道鄒子念又高興起來:“都六點半了,他應該已經下班,從奶茶店走過來就幾分鍾。”正說著敲門聲就響起,鄒子念整個人都仿佛鮮豔起來,迅速地往門邊跑去,卓爾和於默涵相視一笑。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孟肖帶著笑容走進來,所有人對他都有了很好的印象,甚至是呼延和鄒子。生活的困苦給了他堅硬的骨骼,曾經書香門第所熏陶的謙恭清貴也沒有失去。他隻比大家大一兩歲,但顯得成熟很多,所衍生的卻不是油滑世故,依然是純真。
鄒子念站在他旁邊,沒有很親密地粘著孟肖,但兩個人手微微碰著所傳達出的甜蜜簡直讓空氣都通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