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壽都已經借了!還有什麼更傷天和的?”
汪清一憤怒的看著曉老爺子,語言中有著太多的複雜情緒。
也許借年輕人的就不會被發現,也許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也許……
“唉~年輕就是好啊。”
曉老爺子憂鬱的眼神看向窗外,淡淡的說道:
“我得活下去,所以我借壽,犯錯,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不是什麼好人。
借誰的,怎麼借,借多少,至少我希望自己不那麼壞,省的萬一哪一天心願達成了,被人嫌棄,我太髒了。
嗬嗬。
我不想做那麼多傷害別人的事,但是我需要活下去,我阻止不了自己去傷害別人。
也深深地內疚,年輕人有無限的可能,借壽這種術法一個階段隻能借一個人的壽,一直借到死,才能借下一個人的壽,
怎麼能借年輕人的壽呢,我隻能借時日無多的老齡人的壽,
死亡雖然頻繁,卻也沒什麼太大損失,生命就是可貴的,那就讓我欠這些老兄弟的,老姐妹的,至於什麼時候被發現,被處決,那就把選項交給天吧。”
曉老爺子微微地笑著,笑的那麼和藹。
讓汪清一又心疼,又憤懣。
皺了皺眉頭,汪清一緩緩的坐了下來:
“老爺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活下去,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是啊,我也想說給你聽,總要有人記得她,我怕啊,我怕我走了,就再也沒有人記得她,如果可以的話,我多想再見她一麵。”
曉老爺子懶懶的靠在沙發裏,緊緊的攥著銀煙槍,陷入了深深地回憶:
“我本是一個孤兒,乞兒……”
故事發生在一九四六年的老北京,那個時候北京還不叫北京,叫北平。
民國二十六年,也就是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北平被侵略者占領,後麵將北平改名為北京,一九四五年日本宣布向同盟國投降,後恢複原名北平。
一九四六年,解放戰爭的前期北平還由國民黨控製,群眾的生活談不上不好,但也決然談不上好。
路上乞討的孩子,不算少見。
“鬆手!小畜生!”
街道上一個穿著旗袍的美麗女人拿著銀煙槍,拎著一提肉粽子嗬斥著。
原來,是一個七八歲的小乞丐緊緊的抓住了女人旗袍的下擺。眼睛中散發著饑餓的光芒。
女人試圖拉回麵料昂貴的旗袍,可是地上渾身血汙的幹瘦男孩手勁兒卻出奇的大,看來是餓的急眼了。
女人是在買完肉粽之後在街邊看到這個孩子的,也許隻是那麼一瞬間的眼神交流,結下了這樣的緣分,
抓著女人旗袍的小乞丐髒兮兮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像一隻小野狗一般,看著這樣的孩子,女人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便把手裏的肉粽扔給了小乞丐。
小乞丐是真的餓壞了,狼吞虎咽的,甚至粽葉都沒有扒開,一起吃了下去。
看著小乞丐的吃相,女人果然沒有想錯,真像一條野狗。
女人冷著臉,麵上無悲無喜的準備回家,旗袍的下擺又被小乞丐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