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弟妹散去後，淩墨雲和牧諍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淩墨雲都沉默不語。
“怎麼感覺你情緒不高？因為要離開了？”快到牧諍暫住的院落，牧諍忍不住出聲詢問。雖說一開始是因為淩墨雲的天賦而重視他，但兩年的相處，牧諍已經把淩墨雲當弟弟一般。親眼看著他從孩子成為少年，從隻知認真修煉的煉氣五層的小武者，到現在能對戰築基修士而不敗的武者頂峰。牧諍也從最開始的旁觀，到盡心的指導。即便是在宗門，牧諍也沒有連續兩年天天看著一個人的經曆。
畢竟年紀還小，牧諍擔心他舍不得離開家。
淩墨雲搖搖頭，“既然選擇這條路，我知道總有一天會離開家裏。而我追求的實力，在這小小的瑤城根本滿足不了我。”
“既然知道，你怎麼還這麼低沉？”
淩墨雲歎口氣，跟牧諍一起走進院子。
“我想的是墨海。我為了自己的追求，把本該屬於我的責任推給了他。如今他不得不學著接手家族。”
牧諍想了想，才說：“平時覺得你還挺聰明，誰知這回怎麼鑽牛角尖了。你弟弟今年都十二了，還沒成為武者，就算專心修煉，除非半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否則根本無望築基。所以還不如早早進入家族。而你要是當年沒有決定專心修煉，你們家能有現在的地位？別忘了，當年那個什麼家的是怎麼欺負你們的！”
淩墨雲搖搖頭，“事情雖然這樣，但相比其他幾個弟弟能夠隨心選擇，作為我弟弟的墨海卻不得不接下我的責任。我有些心疼他。”
牧諍嗤笑，“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別在這浪費時間。早點跟我去宗門，築基之後才算是進入修真界。到時要是有機緣，獲得什麼天材地寶，你弟弟就是不修煉，都比那些修煉的強！”
淩墨雲失笑，“那些天材地寶哪有這麼容易獲得。”
牧諍聳聳肩，“你還別不信，那些寶貝可不管誰實力強，誰實力弱。就看運氣。就在我離宗之前，還聽說有個金丹期的修士在瀚海秘境獲得了一份散仙的傳承。”
“瀚海秘境？”淩墨雲問。
牧諍擺擺手，“修真界的秘境很多，等你進入宗門，晉升築基以後，就能閱覽玉簡，到時候修真界的事你就能了解個大概。比我在這慢慢介紹可直觀的多了。”
淩墨雲點點頭，不再追問。又坐了一會兒，淩墨雲被前來尋他的下人叫走。
“爺爺，你找我？”淩墨雲走進議事廳，這會兒淩家其他人都散了，隻剩淩則言還坐在這等他。
淩則言點點頭，“你簡單收拾下，順便告訴牧修士一聲，我要帶你離開幾天。”
淩墨雲眼睛微閃，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淩墨雲就和淩則言一起連夜離開淩家。
淩則言一路什麼都沒有解釋，淩墨雲心裏有了猜測，也沒問。兩人快馬加鞭離開瑤城，一夜趕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停留在一處山腳下。
淩則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型迷蹤陣陣盤，放到一棵樹上，然後讓淩墨雲將兩匹馬栓到樹下。
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就再次出發。隻不過這一次兩人沒騎馬，而是徒步進到山中。
成為武者以後，連續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也不會太累。所以四天下來，淩則言和淩墨雲還是精神奕奕，隻不過相比淩則言的平靜，淩墨雲心裏卻是驚異不已。
“有什麼感覺？”第四天傍晚，淩則言在休息的時候突然問。
淩墨雲一愣，待反應過來才開口：“就是覺得祖輩們考慮的真的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