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醃肉酷刑(1 / 2)

三班衙役中幾個膽子小的,聞聽“吃醃肉”幾個字,汗都下來了。這個醃肉,可不是什麼人都吃得起的,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吃醃肉”是袁立發明的一種刑法,杖打犯人時,等打得皮開肉綻,就在傷口上撒一層粗大的鹽礫。此後,以五數為基,每打五杖,便在傷口上撒一層鹽礫。其時,表皮已經破開,露出下麵鮮嫩脆弱的肉體,鹽礫在平麵的刑杖大力拍擊下,直接嵌入身體。“在傷口上撒鹽”已經夠狠,像這種將鹽礫生生嵌入肉體的刑法,用慘絕人寰四個字形容,毫不為過。所有遭受此刑的人,除那些挨受不過,當場被打死的外,要麼屈打成招、要麼消財免災,實在走投無路的,但凡有口氣在,無不以頭撞牆,意圖以死換得解脫。

四名衙役惡虎樣撲上來,抓胳膊的抓胳膊,扳腿的扳腿,呲牙咧嘴了半天,愣是沒放倒仇九。見狀,又有四五個人撲上來,才好不容易將仇九臉朝下按在了地上。七八人按手按腳,兩名衙役先將仇九的衣褲褪下,露出臀部和後背。行刑的衙役將刑杖高高舉起,朝仇九背上、臀上、腿上狠狠掄下。才打得七八下,仇九的後身已是鮮血淋漓。另一名衙役見時候已到,端著木盆,抓起鹽礫,在仇九皮開肉綻的傷口上鋪了一層。

仇九後背血肉模糊,血沫、被浸成紅色的碎鹽礫隨著刑杖的揮動四下飛濺,騰起紅色的血霧。撒在傷口上的鹽礫,被刑杖打入肉裏,刀剜般的刺痛與火燒火燎的灼痛交織在一起,那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八十二,八十三……”旁邊計數的衙役不斷報著杖數。鹽粒反複覆蓋上去,又被刑杖擊碎,帶飛,嵌入肉裏。仇九周圍一丈多遠近,猶如被紅漆染過一樣,血腥味四處彌漫。仇九趴在地上,緊咬牙關,一聲不吭,臉上冷汗淌成了小河,將青磚打濕了一片。身體上巨大的痛苦持續不斷傳送至大腦,大腦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仇九頭一歪,昏了過去 。

“大人,犯人昏死過去了。”

“潑醒他!”

仇九一個激令,悠悠醒轉,重新感受到了那煉獄般的痛楚。

袁立一拍驚堂木:“人犯,你招是不招?”

仇九奄奄一息,咬牙閉目,恍若未聞。袁立也怕把仇九杖斃當場,開導道:“少年,本官看你骨氣倒很剛硬,敬你是個人物,不想折辱於你。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了吧,免得臨死還受皮肉之苦。”

仇九鋼牙緊咬,使得腮幫鼓凸,依舊不答。袁立火又上來了,一拍驚堂木,準備吩咐接著行刑。旁邊的師爺就像袁立肚中的蛔蟲,對他的心思摸的極準,也怕他衝動之下將仇九當場打死,事後反而怪罪自己沒有及時提醒。附耳輕聲道:“袁大人且慢。京城來的邵大人擒賊有功,又受了點輕傷,大人該為人家慶個功,壓壓驚。屬下已經吩咐準備好了酒宴,此時正是用飯的時候。袁大人是不是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審也不遲。”

袁立一拍額頭:“對呀!是本官糊塗了,差點怠慢了邵大人。”

吩咐道:“來呀!將人犯押入水牢,用鹽水泡他一晚,看他骨頭有多硬。”

二更天將近的時候,老五終於返了回來。四兄弟圍攏上去,嘰嘰喳喳問了無數個問題,老五邊吃邊回答。大致意思是:“我伏在縣衙的屋頂,見大哥被人上了粗大的手銬腳鐐帶去過堂,出來的時候,已被打得不成樣子,幾乎是被兩個衙役半拖著進了一間水牢。我也是從兩名衙役幸災樂禍的對話中,知道大哥被關進去的是一間水牢,而且水牢中的水是鹽水。”

想著大哥的慘狀,五兄弟盡皆落淚。老四恨聲道:“畜生!狗官!把人打得爛了再泡進鹽水裏,這麼狠毒,真不是人能做的事。”

老二道:“那咱們趕緊去救人,遲一刻大哥就多受一刻的罪。”

老大道:“三弟,你有何主意?”

老三道:“事不宜遲,路上再說。”

五兄弟身體被吳王參淬煉過,又長年在山中追蹤獵物,煉就了一身好輕功,腳下輕盈靈動,猶如鼠跳蛇行,稍隔的遠些,除了幾道一掠而過的黑影,便聽不到一點聲音。一路之上,除了兄弟間的輕聲對話,四野闃寂,於物無擾。

那真是:莊中犬不吠,草間蟲自鳴。

老三道:“這會兒城門該關了,五弟,你可看好進城的路線了?”

“三哥放心,靠近城牆有一棵老槐樹,一枝橫生,正好伸向城牆,距離不足三尺,我們完全可以從那裏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