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林中有埋伏(1 / 2)

“一幫隻長肉不長腦的家夥,竟和我玩誘敵深入之計,這是老子玩殘了的!”景將軍心中冷笑,傳令到:“傳令下去,全軍放慢追擊速度,正午之前不得越過坡頭。”然後又吩咐一名輕功好的親兵,潛入坡北偵察敵情。

見漢軍放慢了追擊的速度,匈奴兵也慢了下來。漢軍見狀,故意停止追擊,匈奴人則幹脆下馬休息,竟是與漢軍玩起了老鼠戲貓的遊戲。

景將軍心道:“既然你們是來做誘餌的,那本將軍幹脆先把你這誘餌吞掉再做打算。”當即傳令:“中路兩曲全體下馬,盾牌手結陣,弓箭手藏匿於後,待敵。東南、西南兩曲繞道迂回至匈奴身後埋伏,待中軍一動,立即向下掩殺,形成上下夾擊之勢。”

左右兩曲一千兵馬向兩邊迂回,動靜可是不小,匈奴人豈有不知。但匈奴人好像吃定了麵前二十餘丈外的將帥大旗,或臥或坐,或吃肉或飲酒,縱樂談笑,怡然自得,全然不顧可能被包圍的危險。

約半個時辰後,前往偵察坡北敵情的親兵回報:他越過坡頂後,往下走出大概四五百丈,遠遠的看見坡北腳下有一大片林子外,林子外的雪地上,有大隊馬匹踐踏的痕跡,顯然林子中有埋伏。

匈奴人真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誘敵之計使的如此粗淺,簡直就是明目張膽!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了嗎?景培冷笑連連,命身旁一員副將:“郝副將,速速返回軍營,請大將軍速派一支軍馬迂回至斜坡以北,對匈奴人進行反包圍。”郝副將領命而去。

天寒地凍,天上零星飄著雪花,不時刮起一陣寒風,搖動樹上的積雪,落在眾人身上。頓飯工夫,對峙的兩方,所有人都被凍得手腳冰涼,瑟瑟發抖。都瞧向己方主帥,盼望著下令廝殺一場,好驅散一身的寒氣。

但雙方主帥各自都在打著如意算盤,一個想讓對方中埋伏,一個在等著對敵人形成包圍,所以都是按兵不動。

不能打那就罵,雙方於是開始罵戰,把對方的十八代祖宗操練了個遍,尤其是對方的女姓祖先,一時間名聲大噪。罵到後來,都是口幹舌燥,卻也罵出了火性,開始互相對射。匈奴人的武器,人人都是一樣,持一柄彎形馬刀,背一副弓箭,卻鮮少有配盾牌的。漢人這方有盾牌結陣,匈奴人卻隻能以刀撥打。這一對射,匈奴人自是占了下風,不時有人中箭倒地,漢人卻無一人著傷。匈奴人急躁,也不等己方主帥下令,紛紛縱馬衝向漢軍。衝在前麵的,直接被漢軍的弓弩手射得人仰馬翻,但匈奴兵悍不畏死,後麵的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上來。短短二十餘丈的距離,瞬間就接觸到一起,雙方登時陷入混戰。

陰雲低垂,天色昏暗,視線所及不過百餘丈。景培看不到左右包抄的漢軍,但掐指算算,應該也差不多了。就想乘機消滅眼前的一千匈奴人,然後越過土坡,牽製住在北坡設伏的匈奴兵,等待漢軍援兵的到來。手中長槍一舉,中路所在的一千名騎兵一湧向前,與匈奴人大戰在一起。

匈奴兵由上而下俯衝,占據了地利,千馬競發,聲如奔雷,勢若猛虎,就像一座大山,向漢軍壓了過來。漢軍雖人人奮勇,怎奈吃了地利的虧,再加上土坡上作戰,雜草叢生,枝蔓紛亂,更加考校騎術,被匈奴兵一個衝擊,一下子就死傷了百餘人。景將軍憂心如焚,挺槍將一名衝到近前的匈奴兵挑落馬上,又回槍磕開砍來的馬刀,疾呼到:“收攏隊伍,互為犄角,互相掩護!”

漢軍依令收縮成一個圓形戰團,局麵這才稍稍穩了下來。匈奴兵雖凶悍,卻衝不進漢軍結成的戰圈,隻能在外圍與漢軍相持,如此一來,就發揮不出縱馬衝擊的優勢。局勢雖穩了下來,可也沒好到哪去。漢軍與匈奴作戰,依仗的本就是人數上的優勢,論單兵作戰能力,卻不是匈奴人的對手。漢軍分出一半人馬迂回包抄,此時被匈奴人一個衝擊之下,人數上已經少於對方,情勢堪憂。

隻聽刀槍相交的叮當聲、大呼酣戰的怒嚎聲、戰馬的嘶鳴聲、身上著傷的慘叫聲亂哄哄響成一片。不斷有人和馬匹倒下,那些受傷倒地的人,轉眼就被馬蹄踩成了肉泥。

如今交戰雙方的情勢,就如同剝卷心菜,匈奴人是剝菜的手,漢軍就是被剝的卷心菜。身處外圍的一層士兵倒下,後麵的漢軍士兵再補上來。戰鬥異常慘烈,盞茶工夫,已有三百多人或戰死,或身受重傷,失去了戰鬥能力。這些死傷的人中,三停中倒有二停是漢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