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約法三章(1 / 2)

仇九不閃不避,生受了兩腳,好像沒這回事似的。將石門原樣關好,眼睛在石廳裏巡睃,並不看苒果,道:“原路是不可能返回去了,咱們在石廳中轉轉,看哪裏能找到出口。”

很多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若真恨一個人,不理他比殺了他都更讓他難受。連仇九自己都不清楚,為何會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待苒果。苒果卻深感委屈,蹲在地上,雙手捂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見到苒果維護左項,仇九心裏不舒服,所以才又語帶譏諷,又故作不理會。苒果哭了,仇九又開始後悔,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小心眼了,苒果維護師兄,天經地義,本來就沒什麼錯,若不管不顧,反倒顯得涼薄了。

仇九輕拍苒果的肩膀:“好了好了,別使小孩子性了,都怪臭小子說錯話了。”

項不漢年齡比苒果小,對仇九的話到底錯在哪完全不知,卻也過來安慰道:“苒姐姐,仇大哥人很好的,你要是不高興,打他罵他都行,可千萬別生我大哥的氣啊!”

苒果想起項不漢曾說過的“打是親罵是愛的話”,臉上發燙,紅著臉站起來道:“小孩子家,誰要你多嘴了?姑奶奶不打他也不罵他,偏要罰他。”

仇九如蒙大赦,趕緊道:“你說,要怎麼罰,我都認了。”

果果莞爾一笑:“咯咯,本姑奶奶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臭小子,你就等著挨罰吧!”

項不漢拍手笑道:“好了好了,苒姐姐笑了,苒姐姐,以後誰敢欺負你,我來保護你。”

仇九一瞪眼:“包括我麼?”

“誰要欺負大哥,我也保護。”項不漢見風使舵。

三人大笑。插曲一過,幾人分頭在石廳內找出口,各自轉了一圈回來,卻不見有什麼出口。

仇九抬頭看看十幾丈高的天窗,遲疑道:“難道出口就是這個天窗?”

苒果道:“沒抓沒落的,誰能上得去呀?當初藏寶的人,武功未必就有臭小子高,何況帶著這麼多寶貝,連臭小子都沒把握,他們就更別提了。”

項不漢道:“這個水潭底下應該有條暗河,不然潭水怎麼不見外溢呢?也許出口就在水潭下麵。”

苒果對剛才從暗河進入石廳的一幕心有餘悸,想著暗河裏未知的凶險,反對道:“要走暗河你走好了,我就守在這裏,餓死也不進去。”

項不漢道:“仇大哥,你不是有藏寶圖嗎?那上麵應該標有出口吧?”

仇九苦笑著搖搖頭,道:“藏寶圖上標注的線路,到了這個藏寶洞就沒有了,並沒有標明出口。”

苒果腦中靈光一閃,笑道:“咯咯,臭小子,真讓左師兄說著了,你就是又臭又傻!瞎琢磨什麼呢?出口應該就在藏寶洞裏!”

仇九恍然大悟,連拍腦門,存放寶箱的地方,原本就是溶洞的一部分,很可能連通著其它地方,不過是被藏寶人加了道密門封上了。

重新開啟石門,三人帶著癡癡呆呆的左項魚貫而入,在堆滿箱子的甬道中足足走了十五六丈,才到了盡頭。仇九手持火把,果見盡頭處有一道門的輪廓,門上布有開啟的機關。苒果忽道:“門上好像有字!”

仇九剛才光注意檢查門上機關了,未留意到門上有字,得苒果提醒,將火把湊上前去,果見石門上有用刀劍刻出來的字。仇九小聲念道:“受將軍所托,石家十餘代在此護寶,凡二百餘年,今見複國無望、匈奴猖獗、人民水火,故將此地寶藏贈於張達大將軍,充作抗倭之資,餘分文不取,隻身隱逸。石火留字。”

這段話後,還有一首詩,詩道:“楚時明月漢時升,前朝舊事休再問。江南煙柳塞外雪,九洲焉可付胡塵?”

仇九記得與爹爹生死離別的那個夜晚,爹爹提到這張藏寶圖時,曾說過那個贈寶圖的人退走時,口吟一首詩,正是這個。不由感歎道:“真義士也!”

果果點頭附和,項不漢沉默不語,仇九猛然想到項不漢手持寶圖,萬裏赴漠北,所為也是這裏的寶藏。沉吟半響,方道:“項兄弟,實不相瞞,這上麵的張達大將軍正是我的爺爺,我手上的這張藏寶圖,正是這位石火前輩所贈。而項兄弟來到這裏,也是為了這裏的寶藏。你承族托,我受父命,皆不可違。你看,這便如何是好?”

項不漢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來,慨然道:“啟寶起事,的確是項家世代所願。小弟這次和一位叔叔前來打探這批寶藏,準備啟出後幹一番興楚滅漢的大事業,無奈叔叔途中染疾,不幸仙逝,小弟隻得孤身犯險。雖然族中事大,但成敗勝負豈是區區一點寶藏就能決定得了的?仇大哥三番五次救小弟性命,小弟焉能不識好歹!仇大哥盡管吩咐,小弟無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