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人皮麵具(1 / 2)

令、景、彭三人各舞一杆長槍,欒布使一對銅鐧,四人就像四塊堵漏的定海神針,各據一方,哪裏危急就向哪裏馳援。三個使長槍的,在第一線往來衝突,遠戳近掃,橫擊豎砸,猶似三尊煞神,威風凜凜,莫之可禦。欒布一雙銅鐧舞動開,使出祖傳的二十四路《欒家鐧法》,蹦、砸、挑、戳、架,指東打西,望南擊北,又疾又猛,擋者披靡,威風八麵。

台上的五人,專挑軍侯以上的將官射殺。幾人都曾得仇九親授《摘葉飛花》功夫,射術一流,箭不虛發,那些離得近的將官,紛紛落馬而亡,離的遠的,便不敢再上前。再後來,五人無目標可尋,幹脆連什長以上的軍官也不放過,殺了個痛快。

在九人的一力維持下,戰局漸漸扭轉,前來搭救裴泓的軍馬人人膽寒,不住的向後退卻,再至後來,竟然主動脫離戰局,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各自相安,隻要不打擾仇九審問裴泓就行,所以令、景這方並未乘勝追擊。範進卻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卻猜不到對方接下來會如何出手,隻能靜觀其變。

工夫不大,隻見對方陣營中,豎起了一架架雲梯,三架為一組,交叉成三角而立。雲梯本是軍中必備的攻城用具,又高又結實,三架叉搭,極其穩定。

“不好,對方要放箭了!”範進衝下方的令、景兩位將軍喊道。

居高臨下,首選滾木雷石,次選弓弩箭矢,此處當然不宜用滾木雷石,那就唯有一種可能:施放弩箭。剛才雙方交戰在一起,無法施放羽箭,倒是占著地利的範進和其餘兄弟討了不少便宜,他們居高臨下,指那射那。但對方礙於地勢不利,又陽光刺眼,想射他們,卻是很難。

令北在馬上罵道:“姥姥個熊的,可惜沒把投石車帶來,不然全給他轟坍嘍!”

景培道:“傳令下去,盾牌結陣。”

盾牌結陣是古代的一種戰法,專門對付弓弩,先由士兵將盾牌橫排一排,再在其上疊加一排。然後長槍手從盾牌間的空隙中將長槍前刺,弓弩手亦滿弓立於盾牌後,遠射近戳,防止敵方衝擊。在無法衝入對方敵陣破壞雲梯高架的情況下,盾牌結陣無異是最好的選擇。

陳耽這方,無數手持強弓硬弩的士兵爬上了雲梯,張弓下射,一時間箭來如蝗。令景這方,有善射的士兵也登上了高台,與敵人對射。令北這方雖有結陣,無奈對方射箭的人站的實在太高,隻能護住很少的一部分區域,因此不斷有人馬中箭倒地。陳耽這方,雲梯眾多,又呈半圓形包圍,地利之勢盡顯。雙方幾輪對射下來,令景這方人馬就吃了大虧。就連衝上高台的士兵也紛紛著箭,傷的傷,死的死,僅餘了範進等人勉力支撐。

此時雙方都是以箭對攻,能傷到對方的,除了箭,沒別的。範進等人箭術一流,射的又遠,箭箭不落空,箭箭取人命。陣耽這方,被殺傷的人中,十挺中倒有七八挺是範進和五兄弟所傷。但如此一來,幾個人無疑成了對方重點照顧的對象,身上的壓力大增。五人所在的高台之上,用箭如雨下已經無法形容羽箭的密集程度了,盡管幾人武功不凡,身形靈活,但依舊顧此失彼。沒有多久,五人已然盡皆著箭。好在對手離得遠,爬上去梯的士兵射術又隻是差強人意,並沒有十分高明之人,羽箭入肉不深,也非要害,暫時還沒生命危險。

陳耽見狀,眉頭大皺,一提馬韁,從陣後趨前幾丈,又從身後摘下硬弓,滿弓如圓月,“咻”的一箭射向高台。這支箭,勢大力沉,直奔王水左胸射來。若在平時,王水自然可以輕輕巧巧躲過,但此時身處箭雨當中,難免顧此失彼。待意識到這支箭的惡毒,已然避不幹淨,隻來得及勉強側了側身。這支箭從王水右肋射入,箭尖從左肋拱出,幾乎透體而過。王水“哎呀”一聲,翻身就倒。好在其他四人及時救護,替他撥打羽箭,才沒再中箭。

範進俯身抱起王水,喝一聲:“退!”在其餘三人掩護下,悉數退下了高台。

雙方對射成了一方單射,陳耽方壓力盡去,原本被打壓下去的氣勢漸漸上揚。陳耽擔心裴泓的安危,盡管占盡優勢,卻也不願多加耽擱,長槍前指,兵馬再次湧上。

彭良一馬當先,迎上前去,一杆長槍前刺後戳,橫掃順挑,氣勢如虹,所向披靡,對方官兵紛紛走避。彭良非裴泓所統,陳耽早就注意到了這張陌生麵孔,此刻見彭良如入無人之境,殺心頓起,舞動手中槍,直取彭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