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心情沉重(1 / 2)

熊霸恨!恨竇成手持大司馬令牌相威脅!恨竇成來的太快,太不是時候!他狂妄地相信,隻要再給他盞茶的工夫,就能拿下仇九這個殺父仇人。

熊霸懼!仇九的投鼠忌器,讓熊霸出現了判斷錯誤,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把竇成的武功級數排在了仇九之上。熊霸上前參拜大司馬令,距竇成不足四尺。按照這個距離,他相信如果他膽敢有所異動,竇成抬手就可取了他的性命,因此雖然胸中恨意滔天,但他不敢,他怕!

熊霸心有不甘!他的依仗是這百名精銳騎兵,但這些士兵吃的是天子的糧食,拿的是朝庭的軍餉,不可能任由他每天驅使追殺仇九一幹人,今天一旦錯失機會,之後會怎樣,他不知道。

恨!懼!不甘!熊霸臉上變顏變色,後槽牙不住挫動,不言不語亦不動。

“熊曲長,你私自領兵出城,公器私用,其罪不小,竇某念你一片拳拳孝心,此事可以不再追究,但你若仍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哼!”

竇成揣摩人心的本事不小,幾句話就打消了熊霸的幻想。

熊霸惡狠狠盯了仇九一眼,咬牙道:“撤!”

竇成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拎得清輕重。

待熊霸領著士兵,抬著熊本和家丁的屍體,與熊家一幹打手撤走後,竇成衝仇九微一抱拳:“仇少俠,放出信鴿,就為這事?”

竇成的語氣中,有濃濃的失望和責問之意。當初王莽贈鴿,是為緝捕趙能。竇成帶了五名高手隨行而來,顯然是以為仇九發現了趙能的行蹤,待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後,這種失落情緒不由自主就流露了出來。

“那竇先生以為何事?”仇九反問。

竇成沒說話,他心裏在想什麼,不能說。

“常聽竇先生講起,王莽大人如何如何愛民如子,是不是這樣?”短暫的冷場是被範進打破的。

“那是當然,朝庭上下,哪一個能比王大人更勤政,更清廉,更仁慈,更憐貧惜苦?”竇成語氣和表情中的驕傲自然流露,的確是出於真心。

“那麼,熊本為惡地方,掠人妻子,霸人田產,害人性命,這裏的百姓被熊本父子欺淩也不是一天二天了,難道這件事就不值得竇先生跑一趟麼?”

聽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家大人是偽君子麼?竇成被範進幾句話嗆的有些下不來台,慍怒道:“範兄弟,說話要講證據,你指控熊家父子,可有證據麼?”

範進把一大遝苒果抄錄的熊本的罪狀遞給竇成,道:“看看吧,這些都是熊本十幾年來為禍鄉裏的罪證,熊本已畫押招供。範某相信,這些控訴,對於熊本父子的盈山惡行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竇成接過罪狀,初始還漫不經心,越往後看,表情越嚴肅,以至於臉上青筋暴突。

竇成滿臉通紅,將那遝狀紙猛地在手心不住摔打,怒罵道:“畜牲!真是畜牲!天子腳下,竟有這等豬狗不如的東西!”

範進與仇九對了個眼,微微頜首。

範進言語相激,其實是在有意試探。

王莽似乎嫉惡如仇,但又高深莫測。其手下竇成,做事亦正亦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切皆以王莽馬首是瞻,愚忠盲從。這二人,仇九一直摸不透。

竇成此時反應,絲毫不像作假。仇九暗忖:此人良心未泯,正義猶存啊。

“仇少俠,幾位放心,熊氏父子所做所為,竇某定會如實稟告王大人,一旦查實,嚴懲不貸!”竇成說這番話時,臉上激憤的紅潮尚未褪盡。

仇九報拳道:“那仇某就替這裏的百姓謝謝竇先生了!竇先生,仇某還有些事辦,先行告退。返京後,若竇先生得空,歡迎到仇某下榻處作客。”

“等等!”範進一臉壞笑,指了指狗皮上所剩無幾的一小撮錢,“竇先生,我們幾個帶的錢,剛才都賞給村民了,就剩這麼點了。可是,這個小晉豆,屢受晉家莊百姓養育之恩,我們總得感謝感謝人家吧!你看……是不是……”

竇成麵露微笑,道:“行了行了,別再說了,不就是要錢麼?範先生,你可真厲害,算計到竇某頭上了。”

竇成將錢袋解下,在手上顛了顛,連錢袋一齊扔在了狗皮上,不住搖頭:“嘿嘿,竇某這趟差事辦的,出力又出錢,虧!虧大了!哈哈。”

竇成當年一手推動了張家一案,雖沒想到會導致張家被滿門抄斬,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實因我而死,內心其實一直耿耿於懷。礙於這個,竇成雖對這幾個少年非常欣賞,神交已久,但卻有意回避,從未主動聯絡。範進伸手要錢之舉,實則表示已將竇成視為了自己人,竇成如何能不高興,如何能不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