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仇九審案(一)(1 / 2)

昔日驕傲自負的楚玉,在仇九強大精神力的懾迫下,化身為一隻溫順的綿羊,小聲道:“好吧,我說。”

“楚郎,為了我,你終於肯放下你的驕傲了麼?我好高興啊!”江媚兒喜極而泣,說完這句,已是淚流滿麵。

江祭酒卻是滿含深意地看了眼仇九,作為一個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仇九是對楚玉施加了強大的精神力,左右了楚玉的心智,才使楚玉放下了原有的抗拒,乖乖就範。

這種神魂上的交鋒,江祭酒早有所聞。不過這種秘術,要求施為者具有極高的內功和強大的精神修為。江祭酒自忖不可能做到,所以他深感奇怪,仇九看上去年齡不大,楚玉也不是尋常人物,那麼他是如何做到的?

此刻的楚玉,神態極其自然平和,自行找了個座位坐下,講了起來。

“楚玉祖上,世代皆以武為生,直至父親這一代。父親熱衷宦途,後來以武致宦,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父親念茲在茲的,就是當大官,掌大權。為了達到目的,爬上高位,就在楚玉的婚姻大事上動起了腦筋,想要以聯姻的方式替他找一個晉身之階。在我十六歲的那年,父親替楚玉說了一門親事,女方父親位列朝臣,正是他理想中的攀龍俯鳳的上上人選。楚玉並未見過此女,但人言其貌似無鹽,性如男兒,經常呼朋喚友,出入酒肆賭坊,盡夜不歸。這種女人,楚玉自然不願意,但父親心如磐石,對楚玉的求告置之不理。無奈之下,楚玉便在成親的頭一天離家出逃。楚玉後來聽說,父親因此事被女方的父親怪罪,被連降三級,做了個門亭小吏。父親為此生了一場大病,沒多久就鬱鬱而終。這件事後,楚玉再也無顏回家,從此浪跡天涯,過起了居無定所,四海為家的日子。”

眾人被楚玉的講述所吸引,現場鴉雀無聲,連一聲咳嗽也沒有。隻有媚兒,大概不隻一次聽楚玉講過自己的身世,淚眼婆娑,深情地注視著楚玉,至於他講了什麼,似乎根本就沒聽。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楚玉深恨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製度,從此發誓若非兩情相悅,寧肯終身不娶。可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自古深閨出秀女,楚玉孤身流浪,所識所見的那些拋頭露麵的女子,大都粗俗不堪,沒一個能打動我。可楚玉無家無業,無人作主,那些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休說娶了,就是見一麵都不可能。有一次,楚玉偶遇一隨母還願的女子,見其容貌秀麗,舉止婉約,情不自禁一路悄悄尾隨,直至其歸府方才作罷。從那天起,楚玉守在這名女子府邸周圍,足足三天,卻未能再謀一麵。楚玉為情所困,一時衝動,在第四日晚上就潛入府中,將這名女子擄走了。當時楚玉對她並未有絲毫非禮之心,更無非禮之舉。楚玉隻是想與這名女子能有個接觸了解的機會,若當真情投意合,楚玉將聘請媒婆上門提親。但三天的接觸下來,楚玉覺得我們二人並不適合做夫妻,就將這名女子送了回去。自打那次以後,楚玉就像著了魔似的,一發而不可收。天南海北,四處遊曆,專挑那看著順眼的女子下手,先擄走,再互相接觸了解,覺得不合適就再將人家送回去。時間一久,楚玉便落了個采花大盜的名聲。可是十多年來,楚玉雖已記不清到底擄過多少女子,但從來都是以禮相待,沒有毀過一個女子的清譽。”

“還有臉說沒有毀那些女子清譽,人都被你擄走了,男女同處一室好幾天,如何能說的清楚?”江祭酒撇了撇嘴,話中不屑的意味很濃。

樂宜道:“為了求得兩情相悅,這人執念太深,雖罪在不赦,其情倒也可憫。”

楚玉對江樂夫婦的話似乎充耳不聞,待二人議論之後,繼續不疾不徐地說下去,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直至遇到江媚兒,楚玉才確定,她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那個女子。也幸好媚兒並不嫌棄我的壞名聲,我們彼此發誓非你不娶,非你不嫁。楚玉很滿意,在將媚兒帶出江府後第七天上,就前去江府拜訪提親。沒想到江宗主一見麵,二話不說就打,楚玉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幸虧得烏馱前輩相救,楚玉才躲過一劫。”

“烏馱?”仇九心頭狂震,預感到其中另有隱情,沉聲道:“楚玉,你先停停。”

大家沒想到平時桀驁不馴,傲氣十足的楚玉還真的聽仇九的話,住口不再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