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難道元氣有毒?”仇九很驚訝。
“不,元氣本身並沒毒,但各人元氣都帶有自己的屬性,與其他人是不兼容的。接收著將他人元氣化為己有後,這種屬性就會轉化成一種毒性。起初還不怎麼樣,久而久之,毒性愈多愈烈,就會以吞吐毒霧的形式表現出來。這種毒,害人害己,對接收人危害極大。好在接受渡元的,因是一次性的,毒性並不強,除了影響其今後修為的提升外,倒也不至於再有其它危害。但魔人不同,入魔的人,性極貪婪,對吸食他人的精血元氣如饑似渴,不僅會害很多人,而且會持續終身,所以魔人體內的毒性很強很烈,強烈到凝結成黑霧,乃至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經受一次猶如煉獄般的毒素反噬。”
“反噬!還有這種事?那魔人該如何化解?”仇九很好奇。
“基本無解,隻能以毒攻毒,也就是說,靠吸食更多的精血元氣來壓製體內的毒。魔人修為越高,需要吸食的量也就越大,所以,在項魈眼裏,你才會被他視為美味。嗬嗬,因為你的修為更高啊。”
雲疇笑看仇九:“仇少俠,實在是萬幸啊,幸虧你曾服食過血靈芝,不然,雲某隻能將你一身功力廢掉了。一旦入魔,以你目前的功力,隻會成為另一個項魈,甚至比他更可怕!”
“雲先生,莫非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仇九也很感慨,這六七年來,九死一生,迭有奇遇。路雖是自己走的,但似乎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不知不覺中左右著方向。
“其人萬種,各有不同。品性就是航燈,什麼樣的品性走什麼樣的路,什麼樣的性格決定什麼樣的人生。仇少俠,這大概就是你所說的定數吧!”雲疇一如既往語帶玄機。
聽在仇九耳裏,卻有一種聽君一習話,勝讀十年書的頓悟感,看著雲疇泛著瓷光的麵龐,頓覺高山仰止。這才意識到雲先生已臻入聖境,一身功力淵深難測,比之從前不知高出了多少。
意識到這點,一個更大的疑問索繞心頭,不由問道:“雲先生,聚靈陣被項魈破壞,魚腸峽中天地靈氣不足,已不堪雲先生渡劫所用。可晚輩覺得,雲先生現在的修為,似乎已踏入了入聖境,這是怎麼回事?”
雲疇輕笑道:“嗬嗬,狡兔尚且三窟,雲某活了一大把年紀,難道還比不上一隻兔子?那聚靈丹,雲某隻需三顆,就可成功渡劫。項魈這麼一鬧,雲某隻好將剩下的兩顆一並服用了,以補天地靈氣之不足。”含笑打量一眼乖乖一旁侍立的阿靜和阿麗,苦笑著搖搖頭,“嗬嗬,隻是,對不起這倆丫頭了,那兩顆聚靈丹,本來是留給你們的,卻被雲某拿來救急了。”
說到這裏,雲疇意味深長地看著仇九,正色道:“仇少俠,雲某欠下的,是沒機會再還了,希望你能替雲某還上。”
仇九當然清楚雲疇所指,那並非漢武帝的托付,而是眼前的阿靜和阿麗,恭聲道:“雲先生有大恩於晚輩,晚輩敢不從命?”
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待解,指了指身側那一灘血肉,接著問道:“雲先生,項魈真的死了?”
“身死,但道未消!雲某擊殺他的時候,有股黑煙與肉身分離,逃逸而去。雲某知道,那是項魈的魂魄。隻不過,當時你已危在旦夕,雲某也隻能放他去了。”
難道世上當真有鬼魂,而且居然能被看到?是因為項魈已入魔道,還是因為雲先生開了天眼?仇九道:“雲先生,即便項魈身死道未消,如今也不過是一縷魂魄而已,天長日久,終會消彌於天地,何足為懼?”
“仇少俠,你想的太簡單了。雲某料定,將來你與項魈必有一戰,切不可掉以輕心。以你目前的實力來講,與項魈之間的差距,直如雲泥之別。之所以你今天與他能有一戰之力,若不出雲某所料,那是因為手上的天龍劍和赤焰弓,還有你的火屬性元氣,這些全都是至陰之物的克星。而魔人,正是至陰之物。”
仇九一頭霧水,奇道:“雲先生的意思,是說晚輩將來與項魈的鬼魂尚有一戰?”
“奪舍,你聽說過嗎?”雲疇看著仇九。
仇九點頭,他聽說過,但不相信真有其事。奪舍是指人死後,魂魄不散,四處遊蕩,尋機會占據他人的躬殼,並抹殺該人記憶,借以重生,說白了就是鳩占鵲巢,但那不啻於傳說,仇九從未見過。
“項魈是超凡境巔峰的修為,精神力強大,魂魄可長期凝實不散,想要奪舍重生,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仇少俠,有一點你要切記,任何人都可以被他奪舍,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能是重生後的項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