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仇九此刻還真沒把五台聖宗放在眼裏。任你奸雄強橫,也不過是徒有其表。收羅了十二長老這樣的一幫人,再高的山,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稍有風吹草動,終逃不脫坍塌的命運。
十二長老急於活命,一路上不斷討好仇九。時不時的就堆起一臉諂媚,指點埋設在各處的奪命機關。
“那裏是滾木雷石。”
“那裏是箭矢弓弩。”
“那是陷阱沙坑。”
“那裏布置有絞殺大陣。”
……
仇九心生警覺,看這陣仗,烏馱似乎知道是自己尋上門來了,那麼,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仇九細細回想登上五台山以來的種種過往,似乎沒什麼不妥。也許是他一直派人監視著魚腸峽?又或者他已經知道發生在客棧的事了?
算了!不管它了!仇九冷冷覷了十二長老一眼,不管你烏馱如何奸詐,有這麼個軟骨頭,再多的心機也讓你付之東水!
有十二長老帶路,眾人安然抵達葉鬥峰腳下。上了眼前這道長長的斜坡,就登上了北台。但,這道斜坡,卻是通往北台的必經之路,避無可避。
隻能硬闖了!十二長老被押在前,其餘四人隨後跟上,剛走到半坡,一道坎後突然響起一聲喝問:“什麼人?停下!”
“邱長老,是我。”十二長老語帶顫音。
邱長老?這不是火器堂的坐鎮長老麼!仇九如今對五台聖宗的基本結構已了如指掌。知道該聖宗下設火器堂,專門研究製作強弓硬弩、火炮、投石車都重兵器。
凝目細看,果見亂石蒿草掩映中,隱約現出八個黑洞洞,半尺大小的炮口,指向一行五人。
一路上,仇九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是用來攻城的重兵器,每一發炮彈,都能將厚厚的城牆轟塌一角,何況是人。但現在當然不是攻城,是轟人,所以炮膛裏填充的,應該是鐵球石頭。也正因此,火炮一響,亂石崩飛,密如蝗蟲,極難防禦。
正因為仇九知道這一節,所以早早就做了預備。此刻在玄珠上一抹,取出三麵藤盾,交與江祭酒三人,並傳音示警。
仇九這裏悄悄做防備,三長老與十二長老的對話仍在繼續。
邱長老道:“你後麵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
“他們,他們都是慕名前來投靠的。”十二長老被人挾持,不得不替仇九四人敷衍。
邱長老沒再吭聲,大概在一一審視仇九四人,這短暫的片刻,十二長老冷汗涔涔而下。
驀地,邱長老聲嘶力竭道:“姓江的,那個是姓江的,十二長老叛變了,放炮!放炮!轟死他們!”
山崩地裂般的“嗵嗵”巨響聲中,八個炮口騰起滾滾黑煙,大地都為之震顫。無數的鐵球石蝗排浪般席卷而來,凶猛的氣浪將迎麵的樹木盡皆催折。
江祭酒三人按照仇九的囑咐,將藤牌擋在身前。但藤牌可以擋住疾飛而來的鐵球蝗石,卻終究抵擋不住凶猛的氣浪對藤牌表麵的衝擊。三人隻覺得藤牌上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身不由己骨轆轆滾下了山坡。
火炮響時,仇九就在十二長老身後,不待鐵球飛石近身,雙腳一彈,人已淩空三丈有餘。
狂暴的鐵球蝗石就在腳下肆虐,仇九低眼一瞧,見江祭酒三人滾落坡底,十二長老被轟成了碎塊,腦袋卻晃晃悠悠上升了三丈多高,與仇九來了個眼對眼,眼中寫滿不甘和憤怒。
仇九抬腿橫踢,十二長老那顆燃燒著滔天仇恨的腦袋在空中急速轉向,如第九顆炮彈,洞穿了嶺上一名炮手的胸膛。
臨死,不,不是臨死,十二長老已然死的透透的。但死了還能拉個墊背的,估計十二長老的怨魂也該瞑目了。
仇九真氣用盡,重新落在山坡上。下落之時,他已經看到江祭酒三人正狼狽起身,放下心來。雙腳甫一落地,身子重新拔高,像大鵬般向火炮陣地掠去。人在空中,心念一動,與玄珠呼應,天龍劍出現在手上。
邱三長老大呼小喝,指揮手下重新裝藥填炮。手下倒也訓練有素,這短暫的工夫已基本填充完畢,正調整炮口,準備再一次發炮。
盡管炮手速度很快,但仍然白搭,因為仇九已然掠上了炮兵陣地。
手中天龍劍輕輕一探,熾熱的劍芒行雲流水般劃過邱長老豎直招架的長戟。長戟斷!再劃過三長老的腰際。
斷戟尚未落地,仇九右腳橫掃,斷戟打著旋一一掃過右側三名炮手,三顆腦袋被爆開。左腳順勢一蹬,身體左掠,天龍劍劃出一條美妙至極的曲線,一一掠過四名炮手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