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咳咳……”苒果正嚼了滿口梅果,聞言被逗得嬌笑不止,都嗆著了,“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懂得拍人馬屁,比當年的小晉豆都不遑多讓。”
劉秀一臉真誠,道:“神仙姐姐,劉秀可不是拍你的馬屁,我有個堂姐,長的也很漂亮,可與神仙姐姐一比,就好比一個天上,一下地下,差得遠了。”
哼,小子,恐怕將來你就是有三宮六院,都不如一個苒果。仇九唬著臉,暗自腹誹。
苒果被劉秀幾個馬屁拍得心裏像抹了蜜一般,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劉秀,這位神仙哥哥,還有事要和你說呢,我要吃梅果,不理你了。”
劉秀衝仇九和苒果深施一揖,道:“二位神仙,劉秀唐突了,還未請教二位高人姓名,不知有何教我?”
仇九道:“劉秀,你先把我剛才給你出的上聯對上,我再與你說話。”
劉秀負手道:“這有何難,你那上聯是‘虎下獅山,龍出白水,迎江山入我眼來’,對吧?我就對‘左拜哥哥,右求姐姐,請神仙助我得道’”
仇九臉越發黑了,冷哼一聲,向苒果傳音道:“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苒果忍俊不禁,“咯咯”大笑,咳嗽連連,再一次被咽著了。
劉秀不明所以,見仇九臉色不善,心虛道:“神仙哥哥,我對的不好麼?”
仇九哭笑不得,道:“劉秀,你以後不要再神仙哥哥,神仙姐姐的亂叫了,我們都有名字,我叫仇九,她叫苒果,記住了?”
“仇大哥,苒姐姐,劉秀記住了!”劉秀倒見機得快。
仇九神情一肅,正色道:“劉秀,你好歹也是皇家貴胄,可我看你躬耕不綴,自得其樂,難道真想當一輩子農夫?”
劉秀苦笑道:“聖賢說:順天而為,不可強逆。如今大漢已傾,我們這些漢室宗親,如果仍隻知奮起抗爭,而不懂得韜光養晦的話,隻會被新朝一一剿滅。小子我不求其他,隻求能一輩子平平安安做個自食其力的農夫,餘願足矣!”
仇九冷笑道:“嘿嘿,還餘願足矣,真是孩子想法,太天真了!劉秀,新朝剛立,人心浮動,江山不穩,王莽還騰不出手來對付你們這些前朝餘孽,等他騰出手來,嘿嘿,你們這些劉姓宗親,恐怕都得人頭落地!”
劉秀惶然道:“仇大哥,這,這未免太危言聳聽了吧!小子既沒想法,更沒本事滅新複漢,王莽何苦要害我?”
仇九感覺好笑,道:“說你天真,還真是沒冤枉你!你怎麼想無所謂,關鍵是王莽怎麼樣。他不會相信你們這些前朝餘孽甘願丟掉江山而不奮起抗爭,更不會相信那些前朝遺老不會攛掇鼓動你們造反,甚至打著你們的旗號興複漢之師,所以,你們一日不除,他一日難以安枕。”
劉秀惶悚,身子微微發抖,顫聲道:“這,這可怎麼辦?”
這家夥,不僅生就的憐香惜玉相,還是個貪生怕死的胎!這倒也好,這天性,將來起碼不會是個暴君。仇九心裏想,嘴上道:“所謂苟延殘喘,但那也得人家不掐你的脖子,容你喘氣那才能夠。劉秀,總之你今後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了,我今天給你指條道,願不願聽?”
“請仇大哥教我!”劉秀翻身就要跪拜,被仇九掌吐真氣,隔空扶起。
仇九笑道:“劉秀,男兒膝下有黃金,豈可輕易跪人,更何況,你身份尊貴,仇大哥可消受不起。”
“仇大哥,原來你真是神仙!”劉秀窩居白水村,何曾見過仇九這般神仙手段,激動得麵色潮紅,“神仙哥哥,請你教我!小子願拜神仙哥哥為師!”
劉秀再度開口請求,這回倒沒跪,而是一揖到地,態度很是誠懇。
仇九笑道:“學得千般藝,貨與帝王家。你出世之日,自有千萬英豪俊傑為你效命,他們有的是神仙手段,盡為你用,又何苦親自學什麼神仙手段。你該學的,是濟世之道,統帥之能。這個,我可教不了你。”
“那,仇大哥,我該去哪求學。”劉秀再度一揖。
“噗”苒果吐掉梅核,拍拍手,笑道:“劉秀,京師首善之地,藏龍臥虎,豪傑雲集,要去,就去京師。”
“好,神仙姐姐怎麼說,劉秀就怎麼做,我就去京師!”苒果一開口,劉秀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隨即又麵露難色,搖搖頭,歎氣道,“唉!可是小子身無分文,去京師路途迢迢,用度無數,恐怕要讓神仙姐姐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