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地回到住處,收拾下東西,韋玲就去上課了,雖然文森勸她在家休息兩天,便她自己很清楚,身上帶的錢已經不多了,她必須抓緊時間學習,盡快完成學業,越早她需要花費的錢就越少,她並沒有別的道路可以選擇。
想著如今有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裏孕育著,韋玲就生出一股柔情來,孩子,她有孩子了,她就要做媽媽了,想像著幾個月後就會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家夥來到身邊兒,所有的難題都變得不那麼難了,她就像有了精神寄托,做起事兒來比之前都上心,因為她要給孩子一個相對較好的環境,她隻能努力。
隻是,想法是美好的,等到晚上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才開始考慮孩子到來引起的其它問題,比如,孩子沒有父親,她要怎麼跟他解釋這個?孩子小的時候還要人照顧,她如何能兩者兼顧?孩子吃喝拉灑都要錢,這些她又去哪裏找?更重要的是生孩子要住院,這費用隻靠她每天打工掙的那點兒錢是遠遠不夠用的,她該怎麼應付?這所有的問題都如一座座橫亙在眼前的大山,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為心思重,她越來越沉默,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勉強,終於有一天,實在受不了了,她一個人趴在屋裏的大床上大聲哭泣,一個人漂蕩在國外,舉目無親,要她怎麼來養活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可是就這麼將一個鮮活的小生命放棄,她又是萬萬不想的,難啊,她被眼前的一個個難題壓垮了。
“韋玲,你怎麼了?”門外傳來文森關心的問話。
“沒事兒,我沒事兒,你不用管我。”韋玲將臉埋在被裏,悶聲說。
“韋玲,有什麼事兒不要埋在心裏好嗎?也許我可以幫你。”文森在門外不放棄地說。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難道你能幫我給孩子找個爸爸嗎?”韋玲有些崩潰地大聲嚷嚷,她壓力太大了,需要發泄。
“也許我可以的。”過了一會兒,門外再次響起文森的聲音。
韋玲從床上爬起來,不顧自己一臉淚痕,走到門邊兒打開門看著文森,認真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也許我可以做孩子的爸爸。”文森看著韋玲,一臉的認真。
“為什麼?因為同情我嗎?”韋玲哀兮兮的問。
“不全是。”文森笑著回答。
“那還有什麼原因?別告訴你其實你喜歡我,這種老戲碼太俗了。”韋玲擦掉眼淚問,有人願意幫她她當然開心,但她可以拿自己來做交換嗎?沒有愛,對文森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我確實喜歡你啊。”文森笑著說。
“你喜歡我?怎麼會?我不漂亮,不活潑,甚至也不夠大方,你喜歡我什麼?”韋玲不解地問,這個男人說喜歡她唉,不是她聽錯了吧?
“我喜歡你的堅強,喜歡你的東方模樣,這些對我來說已經夠了。”文森笑答,他是喜歡她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好心地讓她住到自己這兒來,還幫她找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