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楊邪走上前,恰在此時,一名穿著官家服飾的老人匆匆從府中走出。
一見此人,楊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叫道:“陳伯。”
那名為陳伯的管家聽到有人叫自己,腳步一頓,抬頭一看,就見一名翩翩青年站在不遠處,他見來人風度不凡,起初還以為是前來拜訪自家老爺的文士,不過隨即見那青年背負一把長劍,又似武林人士的打扮,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疑惑,不清楚對方是文人還是武士,不過他見青年麵色溫和,不似壞人,心下不由一鬆,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叫住老夫有何貴幹?”
“陳伯可認得我是誰?”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楊邪不以為意,笑著問道。畢竟十年未見,他的容貌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你是……”陳伯臉上浮現一絲狐疑,仔細打量了楊邪幾眼之後,忽然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二少爺?!是你?真的是你?你……你回來了?”陳伯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上前抓住楊邪,顫聲道。
“嗯,確實是我,陳伯我回來了。”楊邪看著陳伯激動的樣子,感慨的點了點頭。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等等我馬上通知夫人。”陳伯激動的語無倫次,不住的點頭,跟著一把鬆開楊邪,也不管之前出來為了何事了,飛快的向府中跑去。
見陳伯的樣子,楊邪心中一暖,深深看了一眼前方的大門,大步邁入其中。
一進府中,往日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低矮的假山,精致的亭台,清澈的小溪,每看到一樣,楊邪便會回想起自己兒時在其中玩耍的場景。
一幕一幕,往日的種種仿佛就發生在昨日,真真切切。
而就在楊邪沉浸在兒時的往事中時,一陣淩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由遠至近的傳來。
不大一會兒,便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向這裏疾步走來,那婦人氣質高雅,雖人到中年,但卻保養極佳,看起來隻有三十幾許,隻是在婦人的眉宇之間卻仿佛有一抹解不開的憂愁,致使整個人看起來有著幾分的憔悴。
然而當這婦人看到楊邪時,眉宇間的這份憂愁瞬間化成了驚喜,大叫一聲,“兒啊!”,不顧四周眾人的攙扶就要向楊邪跑去。
隻是她剛一動,便有一陣輕風憑空出現將她身子輕輕止住,而後楊邪身子一動,便來到了那婦人身前。
看著眼前這個早已不是當年風華絕代的母親,楊邪心中突然湧起一抹濃濃的愧疚,突然他雙膝跪地,衝著那婦人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抬頭道:“孩兒不孝,讓母親久等了。”
這時,束縛那婦人的力道已經消失,婦人剛一恢複行動,便連忙拉起跪在地上的楊邪,一邊抹淚,一邊哽咽道:“快起來,快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著,雙手不住的摸著楊邪的臉,似乎要看清楊邪的每一處變化。
這時,一旁的陳伯插嘴道:“夫人,二少爺遠途歸來,想必已經餓了,不如讓廚房那邊準備一下飯菜。”
“對,對。陳伯你下去吩咐一下,小邪你先隨娘進屋聊聊。”一經陳伯提醒,那婦人立馬醒悟過來,吩咐了一聲後,拉著楊邪走進客廳。
楊邪笑著點點頭,任由母親牽著走進客廳,其實以他現今的修為,數日不進食也不會有饑餓之感,但母親的好意他卻不忍拒絕。
坐在客廳,楊母便不停的詢問楊邪在雲天宗的日子過的怎麼樣,修煉苦不苦。
聞言,楊邪便開始談起在門中的一些趣事,過程中自然隱去了當初作為雜役弟子時的清苦。
然而縱是這樣,當聽聞門中的夥食還需自己準備時,楊母便心痛的直掉眼淚。
“都怪娘,若是當初不將你送去雲天宗,又哪會吃這麼多的苦頭。小邪,不如你今後就不要修煉了,有爹娘在,保證讓你衣食無憂。”楊母開口勸道。
“修煉一道本就清苦,既然踏入修煉一途,又哪還有回頭的道理,何況我早已下定決心專注武道,不可能再有更改了。”楊邪搖搖了,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