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一臉幽怨,那模樣,就跟被男人拋棄了的小媳婦似的,抱怨的說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葉子點頭:“知道,在泡妞。”
男爵更幽怨了:“知道你還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一段美好的愛情,這不是紳士該做的。”
葉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反問道:“你做的就是一個貴族該做的?我明白了,原來貴族也喜歡吹牛逼。”
男爵急了:“什麼叫吹牛逼?我哪裏吹牛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不是貴族?那些保鏢是不是我找來的?”
葉子想了想,從這方麵來說,男爵確實說的是實話。
“手下敗將。”葉子撇嘴道。
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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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人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說揭他短,再比如說-----贏走他的錢?
葉子壓自己贏,從司徒羽那裏贏走了一個億,司徒羽很不爽。當然,他不在乎輸了多少錢,他有錢,有這輩子以及下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正應了那句很裝逼的話:錢,在某些人眼裏隻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
可是,這種感覺很不爽,這本來是個必殺局,有陸先生出手,即便他不死,以後也不會對自己造成麻煩。問題是,陸先生怎麼就失敗了呢?
司徒羽坐在電腦後麵,很認真的看著地下拳場監控錄像的回放。細節決定成敗,他想找出那個讓陸先生都忌憚的人。
盯著屏幕看了兩個多小時,看的眼睛都發酸了也沒找到任何嫌疑人,這讓司徒羽很沮喪。而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飛快的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接起電話,低聲說了幾句後,便掛斷電話,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亭台水榭,假山閣樓,通往假山頂涼亭的小橋下,清澈的池水中飄著幾片綠葉,綠葉邊緣有些微微泛黃,一群錦鯉歡快的紮堆在一起嬉戲,偶爾碰到綠葉,還會追逐一番,顯得無憂無慮。
水池前的石頭上坐著一個老人,手裏抓著一包魚食,時不時的扔出一把,然後看著魚兒們爭相追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爺爺,天涼了,您怎麼穿的這麼少?”司徒羽站在老人身後,一臉關心的責備道。
“再涼能涼到哪去?”老人把魚食放在石頭上,拍了拍手上的魚食殘渣,轉過頭,看著司徒羽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喂魚嗎?”
“不知道。”司徒羽搖頭。
“因為我喜歡看它們互相追逐著搶食。”老人抬頭看著司徒羽,沒有絲毫渾濁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笑意,隨手又抓起一把魚食扔進池塘,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個頭大的魚兒比個頭小的魚兒強壯,也遊的快,自然就能搶到食物。”
司徒羽聞言一凜:“謝謝爺爺教誨。”
“教誨?”老人哈哈一笑。“老了,話也多了,隨便說兩句怎麼就成教誨了?”說著,老人話鋒一轉,問道:“跟葉家那小子鬧起來了?”
司徒羽不說話,低著頭看著池裏的錦鯉發呆。
“年輕人打打鬧鬧的很正常,別鬧的太過分就好。”老人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老了,遲早有一天得撒手,司徒家的擔子扛了一輩子,接下去就該你來扛了,不要意氣用事。”
“我明白了。”司徒羽點頭說道。
“你不明白。”老人歎息著說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平衡,我們維持平衡,你們又打破平衡,這怪不得誰。揉碎了拚在一起,再揉碎了再拚在一起,周而複始,這也是一種平衡-----你現在揉碎了它,能不能把它拚在一起?”
看到司徒羽不說話,老人笑了笑,說道:“別拉著一張臉,年紀輕輕的怎麼跟我這個老頭子似的?叫你回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解解悶兒,你跟葉家那小子的事就是順便問一嘴罷了-----還是那句話,揉碎了就要拚起來,暫時拚不好也沒關係,找個口袋收起來就好,不要撒的到處都是。”
司徒羽心裏一顫,他聽明白了。
你們鬥,可以,三十年了,蜜月期早就過去了,即便你們不鬥,這段平衡也保持不了多久,這是不可控的因素。但是,你得注意方法,這種手段不行,動不了對手不說,還有可能引出更多的對手,得不償失。
見司徒羽思索著什麼,老人欣慰的笑了笑,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進池塘中,水花四濺,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然後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