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破敗,簡陋。隻有一顆老槐樹越過不高的圍牆,伸出牆外。
“葉南,葉南。”幾聲輕微的聲音從小院的圍牆外傳來。幾個少年爬到圍牆上,隻露出腦袋,樣子鬼鬼祟祟。
太陽升至樹梢,村落中的大人們也忙碌起來。男的一起去外麵的高山深壑、原始森林裏狩獵,捕捉獵物,維持生計;女的在家打掃院子,幹起雜活。
而少年們則成了一群野猴。每逢此時,少年們到了一天中最輕鬆的時刻,他們常常三五成群,結伴玩耍,無憂無慮,臉上洋溢的笑容總是離不開一些孩子氣。
大人們忙於生計無暇去管教他們,隻是警告他們在家好好待著,不要出村落,跑到外麵的原始森林中。畢竟林子大,危險也隨時可能發生。
此時,少年們就如放開韁繩的牛兒,玩性大發,東竄西跑,也隻有在樹下常常眯眼打盹的幾位老人見了,嗬嗬笑過,目光有些恍惚,也許是在回憶什麼。
“葉南,我們去西河裏捕魚去,來不來?”一個皮膚偏黑,雙眼中透漏著狡黠的少年向葉南喊道。他叫黑蛋,平日裏古靈精怪,鬼點子最多,常常組織幾個少年聚在一起跑到山上的林子中偷鳥蛋。
“快點吧,我是背著我阿媽偷偷跑出來的。”另一個少年催促,他個頭有些矮,隻露出一雙眼在牆外,雙手趴在圍牆上,神色焦急,生怕被大人們看到後叫回家裏再也出不來。他容不得葉南回答又趕忙說道:“利索點吧,一會被看到,都去不了了!”
葉南看院中也並沒有什麼雜活,加上同齡人的呼喊,麵露猶豫,有些躡手躡腳的走出小院,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吵醒正在休息的爺爺。他本來還愁容緊繃的小臉也是頓時舒展。
幾個少年興高采烈地向村西走去,個個麵帶笑容,有聲有色的嬉戲聲傳開。
一個白發須須的老人正倚在村西的大槐樹下獨自曬太陽,陽光暖洋洋,此時老人也是困意十足,剛打一哈欠,閉眼準備打一盹,就被這歡笑聲驚開雙眼。
少年們是村子裏最悲哀的人群。每當偷著去玩耍後被發現,都免不了一頓揍。大人們是嚴聲厲喝,家家院中雞飛狗跳,少年們被揍得上蹦下跳。聽到動靜後的老人都會前來勸解,為少年們解脫。而大人們也是漸漸停住手,所以,少年們是打心裏喜愛村裏的老人。
少年們紛紛向樹下的老人打招呼,老人也是眉開眼笑、欣榮滿麵,點點頭,饒有興致地看過他們走去又接著打盹。
村落外樹木繁多,是原始森林的邊緣地帶。林子中常有鳥鳴獸叫,熱鬧非凡。偶爾有鳥兒群群驚飛,少年們會立馬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地避向遠方。相對來說這種危險情況很少發生,畢竟這片林子凶猛的野獸很少,唯一麻煩的就是有層出不窮的毒蟲、毒蛇經常出沒。
不過從小在村落裏長大的少年們也是個個有著不錯的獵手潛質,再加上自幼不斷鍛煉,體質也是強壯有力,這也是他們敢於踏入林子中的一種本錢。所謂藝高人膽大,少年們是不懼這些危險的。
穿過這片林子,少年們手中也是多了些許鳥蛋,途中他們看到幾個鳥雀的新窩,就順手拿來。
聽到前方有水流聲傳來,幾個少年也是撒開腳丫向前跑去,個個爭前恐後、玩心十足。
一條丈許寬的小河蜿蜒自旁邊的峰頂曲折下來。那河水清澈,可以時而看到幾隻魚兒遊過。
在一塊的巨石旁,小河形成一個大坑,不時有幾條半米長的大魚跳起水麵。
“噗通,噗通”幾聲落水聲,少年們把鞋扔在岸邊,跳到水裏。這個大水坑也變得不再清澈,水底有層淤泥蕩起,那水麵也變得渾濁不堪。
少年們弓著身子,雙手放在渾濁的水中,頭作望天狀,仔細地摸起魚來。
“醜子,你聽說了嗎?下月族長要帶我們去一趟鎮裏。”那少年正如他的名字黑蛋般膚色偏黑,此時他正仔細地在水裏摸索,走來走去,雙手不停地在水裏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