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鎮黑霧(2 / 2)

老人一隻手拿住旗子,另一隻手手指搖晃。

從旗子上,飛出大量光影,是一個個人的生魂。光影透過窗子與牆壁,向著屋外飛去。一時間屋中光芒奇異,明暗不定。

有一道光影,並未飛出窗外,在屋子的房頂下飛動。

老人手指著那道光影,一股法力湧動,傳遞到光影身上。光影落到地麵上,漸漸擴大,化為人形。

那道人影並不站在地麵上,離地三尺懸浮,讓人好不驚駭。他身軀外光影朦朧,沒有衣物,正是男孩的生父。

他看著自己的身軀,神情驚異,身形搖晃。

那老人開口說道:“你已時日不多,有什麼話要對子嗣說的,快些說吧。”

中年男子身軀晃動幾下,他的臉上露出幾分不甘。在那不甘之外,卻又有些解脫與追戀。

看著男孩哭泣,他臉上流露一些不舍,稍微向前,仔細看著男孩的模樣。他笑著說道:

“江離,為父出去些時日,過幾年就回來。

你自己用功讀書,等為父回來考較你。

若你到時答不上來,為父就打你板子。”

男孩驚異看著魂靈的麵孔,又看著男子倒在地麵上的身軀,瞪大雙眼。他看著父親臉上不常見的微笑,不再哭泣,他帶著稚嫩的哭音,問道:“爹,你何時回來?”

一股奇異之力施加到男子的魂靈上,男子被拉扯的身軀晃動。然而他用力穩住身形,說道:“你且等著,為父過幾年就回來。”

說完,他的身軀晃動,已難以在場內停留,吸引之力越來越大。

他最後對老人作揖,不能發聲,臉上帶著懇求之色。他的身軀化為一團灰光,接著向外飛去,於紅塵不見。

男孩向前幾步,伸出手,想要拉著男子衣角。然而男子的身形飛動,不能停留。男孩看著父親離去,心中慢慢變得委屈起來,又開始小聲哭泣,口中不斷喊道:“爹,你回來!”

老人靜靜看著父子二人離別,沒有動作,不曾發聲。

他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帶著哭音,回答:“我叫洛江離。”

老人說道:“你跪下磕三個頭,我收你為徒。”

男孩照做,幼小身軀,細軟皮膚跪在地上。他的細小晶瑩的胳膊撐著地麵,額頭放到冰涼地麵上。頭顱觸著地麵,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老人說道:“你把那柄斷劍拿上。”

男孩走到牆麵前,雙手握住劍柄,提起劍。

老人的身軀放出光芒,一道白光從老人的身軀發出。光芒籠罩住男孩,裹挾著男孩向屋頂飛去。男孩懸浮在老人身側,身外有光,仿佛是尊神明。

老人身軀盤坐,雙手放在雙腿之上。那麵小旗被他收走,不知放在何處。他身上的光明陡然明亮,逐漸亮的讓人無法睜開眼眸,隨後二人消失,屋內隻餘兩人屍體。

當洛江離再次睜開眼睛,景物已然不同。四麵長著翠綠植物,有樹有草。他們二人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大片平地。在他們前方,有一片石屋。

有五間石屋,朝北向南。屋的牆壁是蒼白的石麵,看著如此單調。石屋有門有窗,屋內並不昏暗。在五間石屋的旁邊,有一間石屋,方向不同,朝西向東。

那間朝西向東的石屋中有人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著老人與男孩。是個少年,背後背著一樣東西,用布帶纏住。

那少年看著洛江離和洛江離手中的斷劍,笑著說道:“我是如風燈,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