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龍見到蘇白以齊寧修之軀當做盾牌擋在身前,頓時淩空反轉,收了槍勢,他在地上踉蹌幾步這才站穩。
如此更加可以看出這銀甲小將身上武道精髓何等聊得,武道出招容易收招難,有時對敵一招一式之間融會貫通連貫宛如一式,為的就是更加有效的擊打對手,使對手忙於應付,更是以連續出招之勢增加招數威力,製敵之效率。
但這般習慣下來便就生成了慣性,招數一出便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有時分明隻是想用一招退敵,卻不想慣性使然偏偏打出了成片招式,這就可能從退敵變成了殺敵,留不下一線生機,剛剛那被蘇白一記背摔隨後以肘擊殺死的武者便是如此。
然而這等情況普遍發生在一些招數不圓滿,剛柔不濟的武道修士身上,像蘇白這樣的武道經驗豐富的武師完全可以做到,那一記肘擊殺人不過是力道過猛,那武者未能抵擋得住,這才身死。
而這陳子龍淩空一槍更加不易,平地急停收招亦有所難,更何況是淩空刺殺,能在空中收槍略式,可見其武道修為何等之精深,比之蘇白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兄,這般作為似乎不甚光彩,可非君子所為。”陳子龍收槍作勢,看著蘇白的眼神之中生出三分鄙夷之色。
蘇白將齊寧修往那七名弓手方向一丟,笑看陳子龍:“陳兄一代武師,暴起偷襲,難不成還要兄弟我拍手叫好,大為稱讚不成?若不然,兄弟我提筆揮墨注上幾筆讓後人定奪其中優劣,不知陳兄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陳子龍仰天長嘯,眼中鄙夷之色盡消,他看著蘇白,一臉興奮:“以蘇兄武師圓滿之境,若是還躲不過子龍這一槍,又怎有資格做我對手?”
“看來蘇某倒要慶幸一番,竟被陳兄視作了對手。”蘇白笑道。
“子龍平生最敬強者,蘇兄在我眼中亦是武道強者,最能激發子龍戰意,能與蘇兄這等高手過招,乃是人生一大快事,難道蘇兄不這麼認為嗎?”陳子龍雙目放光,甚是期待能與蘇白一戰。
“陳兄要戰,那便戰!”蘇白十分爽快,當即答應下來。
從一開始在茶樓見到這陳子龍開始,他就隱隱察覺這陳子龍對自己頗有戰意,便知道了此人三分性子,但礙著那齊恒遠邀請自己,所以他沒有動手。
如今齊寧修帶人截殺自己,正好給了他機會,他又怎會放過,蘇白自知躲不過也就答應下來,正好好好磨練下自己的武道,而這陳子龍和他境界相仿,隻是武道經驗有些差別,倒是非常好的一塊磨刀石。
“蘇兄喜好什麼兵刃?”陳子龍見到蘇白答應,滿心歡喜,當下詢問起來。
蘇白亮出拳頭,緊緊一握:“從不用兵刃,我隻信我這一雙拳頭還有我這腿腳。”
“都說一寸長一寸險,我手中這杆長槍足有一丈一尺三,重有一百零八斤,蘇兄赤手空拳,而我用此長槍,對蘇兄倒不公平了。”說罷,陳子龍將那銀白長槍往地上一插,長槍入地,槍尖挺直指向天空。他亦亮出雙拳,衝蘇白微微做笑:“如此才算公平。”
“不!”蘇白搖頭道:“陳兄與我不同,我自習武開始就從未使用過任何兵器,隻用這一雙拳頭,這個身體就是我最好的武器。而陳兄不同,從我初見陳兄開始就見你手不離槍,定是那等視槍如命之人,這長槍必然是陳兄唯一兵器,也是最為擅長的兵器。我擅長拳腳,你擅長長槍,各抒己長不是正好?陳兄若真的赤手空拳與我切磋,那我倒覺得有失公平了。”